「看你这麽镇静,反倒显得我穷担心了。」荀青见段浪气定神闲的样子,也只得瘪了嘴,不再多说什麽。转而捧起惠伯备上的茶啜饮了口,缓解说了这麽多话乾渴的喉头,只是那茶被搁置这麽久,早已凉透了。
「话说回来,你说你另找了假扮你未婚妻的人选……是何人啊?先前还不觉得,如今见你受伤,才知这步棋竟如此凶险,也好在没真让秦姑娘去,但又是哪位姑娘肯为你涉如此险境?」荀青啜着茶时,随口问道,要事既已探听得差不多了,难免好奇起这桩来。
段浪犹疑了须臾,方开口:「……徐廷肃既然猜到了她身上,就容我保密她的真实身分吧,她既为我犯难,我也不该轻易将她暴露於风险之中。」
「既然你都说了,好吧。」荀青也不多纠缠,只是这份好奇,并未一时半刻从脑海中消散,毕竟依他对段浪的认识,除了秦依兰以外,他便没再听说过段浪有什麽相熟至此地步的女子了……
『借我套衣服,这女人衣裳你就处理掉吧。』
『先生先披着,别着凉了。』蓦地,方才在房中窥听得的那段对话,再度於荀青脑海中浮现。
难不成,不是女子……而是扮作女子的男人?荀青一瞬间想否定这个念头,男人扮成女子、还要不穿帮,哪是那麽容易的事?
不对──这汴梁城中,不就有一人,能做到这件事吗?不久前段浪才与自己聊起这件事呢……
『说到朝欢,怎麽我听说……那个朝欢的花旦是个男儿身?』
『是啊,我那天没跟你说过吗?正是因为他是男人,能将旦角演绎得如此维妙维肖,才是他戏功精髓所在啊。』
难怪自己觉得段浪房中那人声音如此耳熟,没想到……
在脑中串起这一切,荀青一时惊愕,直到不经意差些被入喉的茶给呛了,才回过神来。见天色差不多是自己该入官舍的时辰了,只得赶忙告辞离去。
段浪送完荀青出府後,三步并作两步地回到卧房中,并直往内室而去,却见房内早已空无一人,此时惠伯恰好送了刚烹调好的早膳进来,段浪走到外间问道:「萧先生呢?」
「方才便走了,就在爷您到书房招呼荀公子後不久。」惠伯将如实回答道。
「可我刚刚在书房,没见外头有人经过啊?」
「先生知道您有客人,怕惊动您,自个儿从小门离开了。」惠伯边将早点摆上桌,边回应着段浪。
「先生既然要走,怎没替我送他回府呢?」依段浪对惠伯的了解,他应该不至於如此不周到才是。
「我也说要送先生回府,但先生婉拒了,只让我给他指引了小门。」
「……好吧。」段浪只得走到桌边落坐,准备用膳。方才便知萧静之归心似箭,如今他既已离开,便如此吧。
只是不知怎地,觉得有些失落罢了。яΘúщê.мê(rouwen.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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