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静之未露半分惧色,杭无方却不忍目睹眼前这怵目惊心的一幕,急切地对着萧静之喊话:「阿静!我已经都告诉他了,一切都是段都虞侯主使,性命关头,你莫要逞强!」
萧静之听得,并不讶异,毕竟杭无方与段浪毫无交情,为了保住他们二人而供出段浪也是自然。既然徐廷肃早已知道答案,萧静之遂也从善如流地改口:「没错,那日的计画是段浪所主导,我不过是去帮他罢了。如今徐大人得知了幕後主使,如何?要放过我们二人,去找你真正的债主吗?」
「呵……你与段浪同谋,怎麽可能平白让你脱身?第二件我要从你身上得到的,是你的性命,一来祭我同袍兄弟在天之灵;二来让段浪为了自己牵累他人、一生愧疚。」徐廷肃冷然道。
杭无方闻言瞠目,萧静之却是面不改色,「徐大人说,得到你想要的之後,便会放了无方,但若我死了,我又怎知徐大人是否信守承诺?」
「死到临头,还想与我讨价还价?」徐廷肃冷笑了声。
「徐大人牵挂同袍,想必是个有情有义的人;可难道你只容得下自己的情义,不许别人的?无方从头至尾与此事无关,徐大人为了寻我,无端将他卷入此事,让我对他有愧,徐大人要我偿命,我别无二话,唯想在死前见他安好,难道徐大人连这点都不肯成全?」萧静之不畏颈上寒刃,声嗓冷然。
徐廷肃一时默然,显然有些让萧静之的话动摇了。
「好,徐某应你。」思量半晌,徐廷肃应允了萧静之,杭无方毫无武艺在身,又被拘在此消磨了数日,即使替他松绑,也成不了威胁。徐廷肃遂挟持着萧静之,碎步挪动至绑着杭无方的梁柱边。
杭无方当然知晓萧静之不可能这麽安份任他人摆布,此时言行,只是为了让徐廷肃能先释放自己,可他内心仍有许多不安,让他眼神透着惶然,只见萧静之神色镇定地望着他,似乎是要他莫要慌乱。
要替杭无方松绑,对於萧静之的箝制必然会露出一瞬破绽,这点徐廷肃也明白,是以他小心翼翼,将短匕押在萧静之颈边,按着他蹲伏下身,让他们与梁柱上的绳索同高。
徐廷肃将萧静之被反扣在背後的右手腕勒得更紧,以确保他不会趁着这一瞬破绽挣脱,随後持匕的手飞快划向梁柱上的绳索,将之割断。
与此同时,萧静之以左手狠狠一推杭无方後背:「快走!」
「你别想妄动!」徐廷肃飞快反手,欲将短匕按回他颈子上,萧静之趁着两人是蹲姿、又贴得近,将头用力向後一仰,狠狠撞上徐廷肃前额,又以左手肘後击他肋下,让徐廷肃一时松了箝制。
萧静之瞬即起身欲逃,徐廷肃眼明手快,以短匕扎住他的衣袍下摆,萧静之感受到衣摆被扯住,转身用力一扯,任衣摆被短匕割裂,可这一瞬的耽搁,已足以让徐廷肃稳住身子并站起身,手中短匕直取萧静之而来。
「阿静小心!」杭无方惊吼一声。яΘúщê.мê(rouwen.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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