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洵从被子里将白浅眠的手拿出来,仔细检查着他的手心,冯金说的那些伤口都还在,他忍不住用手指轻轻画过每一个位置。
说起来,白浅眠这些年来过的辛苦,他的这双手就更是可怜,常年的冻疮不好也就算了,跟自己生活的那段时间好不容易养回来点,这就进了制衣厂被剪刀和机器扎的满手洞。
无声叹了口气,潘洵沉默了许久。
冯金紧盯着他,胸膛剧烈起伏着,嗓音沙哑道:“你要是不行,你跟我说一声,我马上带着他走,绝不会打扰到你。”
自己用不着对冯金解释什么,只是人对白浅眠的感情是真,今晚豁出去帮白浅眠和自己也是真,冲这点,潘洵缓和了语气,颇为认真的说道:“我与他之间就算没有情爱也有情分在,这一生我都不会负了他,你累了,先下去休息吧。”
冯金还有些迟疑,潘洵却自顾自脱去外衣爬上床。
一直无声站着的几位花使走上前,他们的手势看上去礼貌,然而周身气息不容抗拒,冯金很不爽的皱起眉头。
再看一眼大床方向,潘洵躺上去后侧着身体,左手将白浅眠半圈在自己怀里。
原地再站了会,眼看潘洵的心腹马上要忍不住上手,冯金咬了下牙,下定决心般转过身去。
罢了!说到底白浅眠和潘洵才是一对,这会被心心念念的少爷抱着,就算是梦里白浅眠也该是高兴的,别管值不值得吧,他高兴就行,自己还掺和什么呢,一路陪着他到这里来,能够做的自己都做了,剩下的白浅眠会选择面对。
冯金发现自己居然生起些老父亲心态,自嘲般耸了耸肩,他跟在几位花使身后出去,走过像酒店一般长的走廊,等到了楼梯口,他的脚步被迫慢下来。
乌压压一群,起码有二十多人吧,男女老少都有,在远处佣人们的注视下全都挤在楼梯口,正默默望着他这个方向。
看到风信子后,那帮人安静片刻,有个戴着眼镜的男人开口喊了声,很快又压低声音询问道:“怎么样了?”
“没事。”风信子往旁走了步,让出身后的紫罗兰。
看到紫罗兰也出来了,一众人马上围过来。
有的人看向冯金,更多的人还在等着紫罗兰开口。
紫罗兰倒是不奇怪短短时间内来了这么多花使,这些人都是最近留在家里的,也有几个近段时间在本市活动,大约是听到什么风声匆匆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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