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乾坤碰了个软钉子,没趣地走了,转头又缠上了一位男经理,没几分钟就搂了人家的腰。
过不到五分钟,谢乾坤的三弟谢锐言也端着一杯酒,过来找韩峤,让韩峤有种自己是豪门香饽饽的错觉。
谢锐言和谢乾坤并非同一个母亲所生,但长相有七八分的相似。谢锐言的英气更加逼人,没有收敛年轻的锋芒,显得不够老成世故,双眼是深焦糖色的虹膜,在水晶玻璃灯的映照下闪着光辉,又锐利又明亮。
由此,韩峤虽然刚被谢乾坤恶心完,却并没有对这个小几岁的弟弟起多大的厌恶感。
“波nsoir.”
谢锐言和韩峤搭讪的方式颇为有趣,他察觉到韩峤应付老外时的蹩脚外语,先是混入了韩峤谈话的对象中,用一口流利好听的法语十足地抢去韩峤的风头,把这群法籍独立音乐人的注意力带跑。
等他们稍微聊了一会儿,人群散去,韩峤才意识到,虽然他没能听懂这位小谢总和法国人说什么,他却全程注视着谢锐言脸上因为说话而浮动的酒窝。
赴法前一晚,韩峤熬夜恶补法语,没能休息好,身体疲惫,精神亢奋,助眠的药物没有太多的效果,他能站在这里,全凭敬业的精神,以及全世界通用的英语。
但韩峤看到谢锐言那颗酒窝的时候,还是感到了久违的轻松与愉悦。
形状异常相似的酒窝,韩峤的母亲脸上也有一颗,也在右脸颊,她是个性格乐观脾气爆、又十分热爱工作的女人,如果她乐意的话,脸上整天都挂着那颗酒窝。
韩峤想到了过世多年的母亲,看着谢锐言的酒窝,好像被催眠了似的,全身心地放松了下来。
谢锐言礼貌而规矩地打招呼:“韩总,您好。”
韩峤和他握了个手,说:“谢总,叫我韩峤就好。”
“刚刚您也这么叫了我二哥吧?区分一下,喊我名字也没问题,毕竟我在光年没做什么不得了的,当不上‘谢总’这声称呼。”
“小谢总,”韩峤加了个“小”字,语气里却没有傲慢,更诚恳了些,“您很谦虚。”
“不用说‘您’……您才是我的前辈。”
谢锐言的脸都快红了,端着红酒杯,也没有和韩峤相碰,恰到好处的青涩感有些勾人,韩峤有那么一瞬间,怀疑这小孩儿到底是真的害羞,还是在和他哥一样故意招别人。
但谢锐言比他哥可爱多了。
韩峤礼尚往来:“小谢总也不用说‘您’。”
他们全程的闲聊,话题都落于音乐,三观都基于一条准线。
谢锐言给了韩峤特别的第一印象;他是个谈吐和气质都颇为有趣的男人,虽然年轻了些,还在上学,只在谢乘章的公司挂个名,但日后未必不能成为独当一面的生意人。
韩峤想和谢锐言交换微信,集体再聊聊,谢锐言却说:“我二哥找我。”然后兔子似的跑没了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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