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整理了一会儿,竭力让自己从“狮子头”变成了“凌乱美”,对着摄像头里的自己满意一笑,突然手机再一次铃声大作,惊得司机的油门又是一抖,苗昱跟着车的惯性猛地往前一扑,好歹是没摔到地上,可惜打理了半天的“凌乱美”算是又前功尽弃了。
苗昱无语得不行,有气无力地接起电话:“喂,栾哥,我听着呢。”
电话那头传来栾刚中气十足的声音:“我刚和主办方说你来的路上出了车祸,但是因为重视他们的活动,轻伤不下火线,现在正在赶来的路上。他们很感动,同意把你的环节往后调,你十点二十到了直接候场就行,今天早上没吃饭吧?正好上台前给我表现得憔悴点,脸色苍白点!!不许穿帮!”
苗昱感动得内牛满面:“好好好,谢谢栾哥,我现在已经到了附近的那个……卧槽师傅你醒醒啊”
他一直埋头打电话,准备和栾刚汇报地点时才发现前方司机的脑袋已经不知在什么时候歪到一边了,现在正有节奏地呈小鸡啄米状摇晃,间或还能听到轻微的呼噜声——他竟然已经睡着不知道多久了!
苗昱惊得魂飞魄散,又不敢用力摇晃司机,崩溃地大叫道:“师傅你快醒醒!前面是弯道啊啊啊啊啊啊——我们要撞上护栏了——”
眼看护栏越来越近,苗昱护住脑袋,这时司机肩膀猛地一耸,大梦初醒般地踩了一脚刹车——然而已经晚了。
只听“砰”地一声巨响,车里陷入一片寂静,只剩下手机里传来的声音:“喂?喂?我去苗昱你没事吧?听得见我说话吗?你不是真出车祸了吧?喂?喂喂喂?”
苗昱在昏迷前的最后一个念头是,不如让自己经纪人转行去算命吧,这一发即中的乌鸦嘴简直绝了……
脑袋里有种说不出来的疼痛,就像被人将脑子从内到外切开了一样,苗昱疼得想嗷嗷叫,然而现实里他只是微弱地呻/吟了几声,想抬手抱住头缩起来,却发现自己全身无力,连手指都酸痛得动不了,只能努力撑开沉重的眼皮。
床边埋着一个剃了板寸头的脑袋,呼噜呼噜睡得正香,全身僵硬的苗昱只能用力咳嗽几声企图将对方吵醒——哎哟不行了扯得胸口又疼起来了。结果该吵醒的人没有吵醒,门倒是被推开了,进来了一个白大褂。
苗昱睁着眼睛渴望地看着医生,张嘴想问问自己这是怎么了,却发现自己嗓子哑得完全说不出来。
医生好心给他倒了杯水放在床边,把睡梦正酣的栾刚拍醒:“你没什么事了,除了中度脑震荡以外就是全身有些软组织挫伤,不过你晕过去了两天,到今天才醒这件事我们暂时没有找到原因。好在既然已经醒了,总归不是什么大事,你如果不放心的话可以再做一次检查重新确认一下。”
苗昱感激地点点头,虽然医生的长相很平凡,但是现在在他眼中这就是白衣天使的化身!
“最近比较烦,比较烦,比较烦,总觉得钞票一天比一天难赚……”①耳边突然响起一段音乐声,苗昱纳闷是谁在唱歌,好像声音还挺熟悉的,正在凝神细听企图辨别方向,栾刚的大头就扑到了他面前。
“你终于醒了!这两天可把我着急坏了……”他一边絮絮叨叨一边给苗昱喂水,苗昱总算是能说话了,闻言艰难地白了他一眼:“毕竟借……借你吉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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