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絮絮的说着话,在被窝里挨在一起彼此取暖,叶泽恺笑问:“你小时候没被你爸揍过?”
“我们家都是我妈动手,我考试考不好她就拿晾衣服的衣撑子抽,我爸心疼我……后来把家里钢丝的衣撑子都换成塑料的。”
“噗——”叶泽恺捂住肋下抽着气发笑,由衷感慨:“这可真是……同一个世界同一个妈。”
谢彬点头轻嗯一声,隔会儿好不容易鼓起勇气,问:“恺恺,你那个亲家……真同意退婚了?”
叶泽恺把脸转过来,笑眼睇住他道:“本来是不同意的,可下午看我真把人送进局子之后……别说招女婿了,恨不能当场弄死我。这才叫我爸踹一脚,他要是不踹这一脚,让对家动手……嗐!那你今天可能真就见不着我了。”
他说完俩人又沉默半晌,谢彬讷讷问道:“前两天何学礼忽然说什么传宗接代有压力,他其实说的不是自己,是你吧?”
叶泽恺掩在被子里握着谢彬的手指紧了紧,点头轻嗯一声,“今天晚上亏得他过去把我捞出来。”
谢彬却不是想跟他说这个,这一晚上横亘在心里的坎,被戳露出来的其实只是冰山一角,他只是脸盲,因为脸盲较常人自卑胆怯一些,但脑子并不笨,逻辑思维可能比很多人还要敏捷。
他紧抿嘴唇犹豫许久,最终还是把心里话问出口:“恺恺,你从前是怎么想的?你原本的计划……是什么?”
“什么?”叶泽恺没听懂,“什么计划?”
谢彬轻咳一声给自己壮胆,重新道:“你家里从没答应过你不婚不育吧?你……原本只是想跟我随便玩玩,该结婚的时候就回去结婚生子,对吗?”
叶泽恺缓缓转头看向他,谢彬整体来看神情还算平静,但眼尾飞红,泪水已经从眼角往下冲出一道小水渠。
原本的想法……其实更不堪,从前他就没觉着谢彬的身份应该扰乱自己结婚生子的轨迹。届时无非保宁一个家,帝都一个家;保宁这个满足社会需求,帝都的放身边满足生理与情感需求。
不都这样吗?大家不都这样吗?身边的大董事小总裁们不都这样吗?谁家外头没几个小二小三?
但此刻心里真实想法像根鱼刺一样卡在喉咙里吐不出来,直憋得两眼通红酸涩难忍,最终一侧身抱住谢彬哽噎出声:“我改变主意了,我现在……就只想要你。”
谢彬也侧身回抱住他,同样喃喃哭诉:“我知道,我明白……你为我刺青的时候我就想明白了。那时我就在想,哪怕你是骗我的……骗一时算一时,我都心甘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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