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初妈妈长什么样,她只在照片上看到过,是在某一次收拾江初房间的时候在桌子上放着,大概是他拿出来一时忘了放回去。
江初的眉眼跟她很像,都是那种冷冷淡淡的神情,照片拍的时候大概照片里的人也才二十多岁的样子,乌黑卷曲的长发随意披在肩上,手里抱着一束开得正盛的向日葵,鹅黄色的连衣裙衬的她皮肤娇嫩白皙。
曾经肯定是个绝色的美人,这一点看江初也能看得出来。她还有个如港星一样好听的名字,叫吕颂。
张阿姨照顾江初没多久就知道吕颂早在十多年前就去世了,书上都说红颜薄命。按江旭阳的生活条件来看,她大约是什么绝症之类的不治之症。
她就是一个照顾孩子的保姆,并不会多嘴去问雇主的家事,只是待在一起时间久了,总会慢慢知道些,一开始是江旭阳刚接回江初那半年,她收拾家的时候频繁的发现各种机构的鉴定证书,并非是亲子鉴定,她无意看到过的是关于精神类的鉴定,虽然每一份鉴定证书上都标注的是否。但那段时间家里的书房隔段时间就会出现这种定西。
大概是折腾够了,足足半年这些证书才彻底被清理,而在江初外婆一开始频繁的电话中她大概也能猜得出江初的妈妈并非是生病,而是因为意外,她有很严重的精神问题,发展到最后酿成了她自己的惨剧。
江初的手臂上有一道很深的疤痕,夏天穿短袖就会看得见。听他外婆说就是那时候跟吕颂抢水果刀的时候不小心被划伤的。
张阿姨站在门口叮嘱:“你路上慢点,中午早点回来吃饭。”
在旁人看来,张阿姨像个操碎了心的老母亲。试图用生活的温情让他能活的不那么自抑,然而她终究是旁人,是个拿钱干活的保姆,许多话她没法开口。
江初一如既往的“嗯”了一声,低压压的语气听不出他情绪的好坏。直到他按照约定的时间在花店里拿了花,张阿姨才收到花店的信息:
【感谢选择xx花艺,您的鲜花已取走,欢迎再次订购】。
紧接着又有一条短信:
【支付宝账户189xxxxxxxx于04月05日10:31向您尾号2233账户完成交易人民币500元,余额...】
不用想就知道早上的话江初连个标点符号都没信,这个孩子把什么都划的泾渭分明,从不接受任何人伸出来的援手。
江初从墓园出来的时候已经过了中午,一连下了几天的雨在昨天半夜终于停了,这会儿路上还是湿压压的一片,公交车轮胎压过一片积水的小水洼,溅起一片浑浊,惊得等车的行人尖叫着跳了起来。一边骂什么破公交,一边往车上挤。
江初坐在车站等下一辆,看着他们觉得这种行为很好笑,但尖锐的声音叫人听了心里厌烦。他又默默的把耳机插上。
班级打扮群没什么动静,李茂的小群倒是一片欢腾,他点开看了看,基本上还是平时话多的那几个,以许景和李茂为首。就一天假期二班压榨式的作业量到底合不合适展开了长达百条的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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