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老支书心里不疼,那是真的在说假话。可是人人都有自己家,再加上头几年的形势,他也真的不敢管这个侄子。
那有的人是自己亲爹亲妈都敢给底儿了的,看见亲妈被木仓毙也不会心痛的,要说老支书可是没有这个大义凛然的本事,把脑袋别在裤腰上管侄子。
人,大多数还都只是普通人。
所以,他站在老哥哥留下的院子里,叹了口气,听着侄子的叫喊声,还是在院子里跟着高声喊了一声:“老嫂子,大林子,在家呢啊?”
卜老娘就走了出来,把屋子的对开木门打开,脸上仍旧堆着愁容地应道:“是他二叔啊,快家里坐,林子就等你呢,他这让狼给叼的啊,真的是……”说着,老太太又不争气地流出了眼泪,赶紧拿着袖子擦。
支书就跟着她走进了屋。
进得门去,那是两边各自一个土灶,连着的分别是两边屋子的火炕,天冷了烧的时候就让热乎气儿能进屋,不至于把人冻死。
两边小屋子没有正式的大门,是挂着俩破棉布帘子,支书知道那是两床破旧的棉被,以前是他死去的老哥哥的铺盖,人没了,这东西倒是能物尽其用。
他跟着老嫂子进了侄子的屋。
卜耀林就趴在炕上,疼得嗷嗷叫。
这村子里几十年的老赤脚大夫坐在一边,脸色阴沉,见老支书进门倒是打了招呼,但是脸色更加不好了。
“大夫啊,我儿子这伤到底能不能治好了?”卜老娘担心地问。之前说让带着去卫生所看,可是家里也没有余钱,她也不敢挪动卜耀林,只能多多求这老大夫。
老大夫因为对着卜耀林母子的不要脸精神十分厌恶,再加上他本来就喜欢宁向红这闺女,是打算收徒的,所以下手就狠了,直接把卜耀林的裤子裤头都扒下来,上手用力狠狠地极了一回脓水,也没把血水挤出来就直接拿着烈酒倒在了伤口里。
倒完了酒,老大夫再此上手,狠狠挤了一波脓血,挤得卜耀林又使劲叫唤。
一来二去,再三为之,直到现在卜耀林的叫唤声刚刚能传到他们家大院门口而已。
可以说,老大夫真的是尽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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