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今天训导的时间似乎格外的长,他丝毫没有结束的意思,透明的玻璃镜片上折射出一缕精明的光:你少拿这一套敷衍我,没用。要说点实在的,你看看我们班本次进步明显的俞宁宁,要多和人家学学,怎么用功,怎么后来者居上!
陆铭晟觉得今天不对劲,很不对劲,行刑官居然有新词儿了,还给他立了个学习目标,那个谁,听着是个女孩子吧。原谅他一向在这种无趣的事情上不上心,开学大半个学期了,班上同学名字也还没记得全。
要我看,俞宁宁那个孩子天分虽然不高但胜在肯吃苦,你要是有她在学习上一半的韧劲也就让我们省心了。
邢育森似乎找到了一个新的教育立论点,说起来滔滔不绝。为了用先进事例感化陆铭晟这个后进份子,他简直是把刚刚有点小起色的俞宁宁标榜成了朝九晚五,兢兢业业的典范。
嗯嗯,都听老师的,老师的枪杆子指哪儿,我就打哪儿。
陆铭晟有一搭没一搭的点两下头,眼神飘忽,神思游离,他还想着要早点回家打两把吃鸡,实在是没有功夫在这儿和一个年过四十的中年大叔讨论一个陌生小姑娘的奋斗史。
嗯,对,你说得有道理。
同意同意,我都同意。
一定向她学习,学习。期间邢育森又在那儿一个人嘚波得波半天讲了点啥,他一个字都没往耳朵里进,只是最后那句话却擦到了点边。
好,既然你同意了,那就这样定了,从明天起你就搬过去和俞宁宁做同桌,和人家好好学学。
什么?和刚才说的那个谁做同桌?不行,坚决不行。
陆铭晟回过味来,行刑官这一次是想借此机会把他调离那个风水宝地。他现在坐的那个地方在教室最后一排的角落,靠着一扇大的玻璃窗,冬暖夏凉,上课睡觉窗帘一拉阳光也不刺眼,放眼整个高一三,没有哪块儿地方比那里更适合他陆铭晟养老了。
老师我觉得我在精神上向她学习就可以了,没有必要人也搬到哪里去。他强行解释。
邢育森喝了口茶,有些得意的挑了挑眉:不行!近朱者赤。
她现在正在学业的上升期,把我这种后进生调过去会影响她上课的。
这话倒是有几分道理,不过也没什么关系没关系:不会的,两个人一起努力方便共同进步。
陆铭晟恼怒的咬紧了牙,从进门以来一直就显得满不在乎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裂痕,他大脑飞速运转,想着还能有什么好由头能摆脱那个莫名其妙被强塞过来的俞宁宁,终于计上心头。
虽然这话说出来有点难堪,但陆铭晟现在也管不了这么多了,心一狠:
老师,我们现在都是处在青春期的高中生,男女混坐不太好吧。万一哪天干柴烈火的擦出点什么东西来,不是更加麻烦!
再怎么脑子活泛,也倒底还是个十六岁的毛头小子,陆铭晟说起个什么早恋,男女关系还是会不可避免地觉得尴尬。
不过见这一次邢育森是彻彻底底的犹豫了,他觉得刚才所牺牲的一切都是值的。只要不动他的宝座,管他什么干柴烈火还是星星之火,烧起来都可以燎原。
嗯,你考虑的不是没道理。邢育森好像是被说得动摇了,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一回陆铭晟。
--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