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长挑了挑眉,对这个年轻有为的医生颇有好感,给她注射镇定剂吧,她会伤了你。
不。
苏裕雪一个人坐在床上哭泣,盛央瀚走过去,轻轻抱住了她,苏裕雪哽咽,嘴里不知道小声念着什么。
我们明天去安静的地方,不在这里了,太嘈杂了。
去医院吗?
不,当然不是。我们一起去一个优美的地方住一段时间,再回来。
苏裕雪闭着眼睛,呼吸很弱,去天堂吗?
他感觉眼睛有些酸,一滴眼泪就落在了她的发丝上,他偏过了头,如果可能,我倒希望可以和你一起去。
为什么。
他不说话,只听到房间中,微弱的,仿佛只有一个人的心跳。
苏裕雪在他的怀里,像是睡着了。他将她缓缓放在床上,盖上了被子,将那两瓶安眠药扔到了垃圾桶中。
将被踩碎了的红玫瑰拾起来,扔到了垃圾桶中,将玻璃瓶又放回了原位。
他要去重新买一束红玫瑰了。
路上,Ken打电话告诉他,Shirley醒了,不小心碰掉了玻璃花瓶,一个人在房间里尖叫着,有护士进去给她打了镇定剂,她现在很安静。
知道了。
盛央瀚心中有些苦涩,他拿着血红色的玫瑰花,想着她如玫瑰花一样娇嫩的脸庞。
一大捧鲜红色的玫瑰花,从此不再放玻璃瓶中,只是放在她的床头柜上。
她说,Klein,我可能再也见不到你了。
他看着她,不说话。
她说,那双掐在她脖子上的手越来越紧,让她无法呼吸。
一次一次的在噩梦中醒来,她大概已经厌倦了这种恐惧吧。有的时候,那些虚幻的东西,会将你逼到死亡的边界。
他不敢让苏裕雪一个人洗澡,曾经她一个人在浴室里,砸碎了镜子,险些自杀。
Shirley,我不会让你死。你死了,我也会死。他抚着她的脸庞,心如刀割。
苏裕雪患病以来,都是那般冷漠,她翻看着空无一字的笔记本,漫不经心道:我们是连体婴吗?
大概吧。我们的心连在一起。
她被他抱到浴室,苏裕雪很好奇地看他一件一件地脱衣服。
当他脱下最后一件的时候,她偏过来头,我可不想看。
可他要帮她也脱了衣服,她却紧紧地抓住自己的衣领,瞪着他,直说了一个词:Ashamed!(羞愧、丢人)
不,Shirley,你应该为自己感到骄傲,没有什么丢人的。他勾唇,安抚她。
温热的水冲在她的身上,一整夜没有睡觉的苏裕雪,突然感到很困,却不敢睡。
我还会醒来吗。
会。
苏裕雪慢慢闭上了眼睛,她感觉有一双手放在她的脖子上,越来越紧,可是又有一个人,尽力要掰开那双手。
是谁。
是你吗,Klein。
他们去了英国,那里的气候很好,在一个豪华住宅区,很安静,风景如画。
疗养院派了心理咨询师来家里给她做咨询,建议靠药物维持,如果情况好转可以减量。
发病原因可能是因为当时病人心理压力太大了。比如,苏裕雪父亲的公司问题,还有Orinton的音乐会。
傅城的纠缠,盛央瀚的反应。
可能苏裕雪在很久之前就压力很大,一个人建立起那样的公司,站在风口浪尖之上,还要去学习,去考哈佛考剑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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