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出右手,慢慢地,慢慢地掩住了眼眸,泪水在她的手中肆意地流淌, 但她却忍住了,不让自己出一声。
电话的那头感到了一丝丝地满足,她定是害怕了,长久地沉默,苏裕雪的心里想的到底是什么呢?
杀了他吧。苏裕雪的声音听起来,无比地平静。
什么?
我说,杀了他!苏裕雪平静的声音下隐藏着暴怒,她大吼了一声,杀了他!
她抬起手,眼下再无泪水,她说完,挂断了电话。
她将灯熄灭了,示意别人不要再来打扰她。坐在窗户前面,远方的夜色浓重得如同墨水,仿佛能吞下一切,留下的,只有恐惧。
苏裕雪看着窗户下面,那是夜色下的陷阱。下面有一个声音响起,苏裕雪,下来,我在这里接着你。
三层的楼,可此刻,下面深不见底。
她不害怕困难不害怕敌人对手,可此刻,她对自己说,我好害怕。
害怕那些不存在的东西。
她听到下面那个诱人的声音,仿佛下去了就是安全。回过头,她看到了桌子上的那瓶安眠药上的标签。
她知道,自己要疯了。这一切都是假的,都不存在。
深夜里静悄悄,不知道什么会出现。她披着睡衣站在窗户外的阳台上,双手抓紧了栏杆,仿佛下一秒就会掉下去一样。
看向远方的群山,群山之后会有日出。她在等她的日出。
一个人拿着高脚杯,里面斟满了葡萄酒,依靠在栏杆上,等待着希望。
她一杯一杯地喝着,告诉自己忘记这一切,过了今晚,一切都会过去的。
同时又盯着远方的远方,等待着日出,不要在日出前醉倒。
恍然间,她看见了。群山之上一点点被金色的光晕笼罩住,一点一点的,像是点燃起的万家灯火,温暖而令人向往。
那光点越来越大,将河谷点亮,将山头罩住,将一望无际的森林都覆盖了。
她看见有车驶入了别墅的大院,那个身姿挺拔的男人从车里出来,转动着手中的车钥匙,苏裕雪看到他,又惊又喜,央瀚!
苏裕雪扔掉了手中的酒杯,冲出了阳台,蹬蹬蹬地跑下楼梯,惊到了正在楼下喝茶的Jack和Ken。
盛央瀚已然快到了玄关处,看到苏裕雪一副醉醺醺又惊喜地样子,快步走上去,边走边说,苏裕雪,我现在真想好好教训教训你。
啊?苏裕雪怔住,只见他将上衣外套脱下将苏裕雪裹住,又把她的浴袍地衣领紧了紧,你以为你是在赤道上居住吗?
苏裕雪被他揽住,整夜的紧张情绪都得到了舒缓,她想说她多么多么地想念他,一个人的挣扎与痛苦,但此刻却踮起脚,让他凑过来点。
苏裕雪没穿高跟鞋,加上盛央瀚挺拔的身姿,他若不想让他碰到,她很难够到他的脸。
他冷冷地扫了她一眼,似是惩罚的她的过错,苏裕雪有点尴尬,又羞又气,你过来!
盛央瀚非但不理她,反而放开了揽住她的手,兀自地拿着资料向前走。
看来,盛央瀚是真的生气了。
他生气的时候,一句话都不会说的。苏裕雪心中有点小委屈,小难受,眼眶湿了是,却不愿让外人看到两人的不合。
我在楼上等你,早点休息。她手挡在浴袍的胸前,避开了他们诧异的眼神,极力忍着伤心,上了楼。
盛央瀚没有说话,Ken看出了两个人之间微妙的关系,示意盛央瀚赶快上楼,盛央瀚却全当没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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