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湛低头解锁手机,啧了一声:气场吧。
许淮阳呲着牙笑了笑: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输液管调快了?
你敢调我就敢把她叫进来。蔡湛一只手刷着手机,没抬头,告诉她我弟弟欺负我。
真不要脸。许淮阳瞪了他一眼。
这瓶输得确实是慢,一小瓶药水,半个多小时了才下去一半。
加上门口柜台那间,诊所里外有两间屋,来的大多是附近学校的学生。
一个女孩子在外屋哭哭啼啼,凶巴巴的护士大妈正给她清洗伤口。
许淮阳第四次看药瓶的时候,蔡湛忽然嘶地吸了口气。
怎么了?疼?许淮阳立刻看了他一眼。
蔡湛一脑门儿汗,皱着眉把被子往下掀了掀,疼了半天了。
你刚才也没说啊,许淮阳起身,挺无奈的,要热敷一下吗?
蔡湛摇头:我就是觉得要是再不说疼,你得急得整瓶灌我血管里。
关心他真是没事找事了!
许淮阳把椅子往旁边拽了拽,表示要离神经病远一点。
这位同学,能采访一下你第一次伺候人是什么感受吗?
等这位病号复活了一定要打一架!
热水袋到底也没灌,又过了四十来分钟,终于拔针。蔡湛按着手背上的胶布,狠狠叹了口气。
手麻了。他对上许淮阳的目光,解释道。
蔡湛的鼻子听着还有点堵,嗓子也是哑的。
许淮阳忽然有点过意不去,何必和个病号置气呢。
刺激血管的药水他输过,又疼又麻的特别难受。拔了针后整条胳膊都一跳一跳得疼,半天都动不了。
犹豫了一下,他站起身,把蔡湛的校服外套拿过来撑好。
蔡湛回头看了他一眼,挺配合地把胳膊穿进去。
就这么耽误了一上午课。许淮阳叹了口气。
虽然上课也没什么好听的,但还是有点可惜。
关键是他从来没请过这种真病假啊。
蔡湛拉上拉链,手伸进口袋里摸了摸。
刚掏出钱包,柜台的医生大爷抬头看了眼他:钱付完了。
他怔了一下,回头看许淮阳,许淮阳跟没事儿人一样,正低头玩着手机。
你弟弟付的,旁边的护士大妈又补了一句,药也在你弟弟那儿。
哎我不是他弟弟许淮阳把手机收起来,挺郁闷地反驳着。
嗯,他是我哥哥。蔡湛收起钱包,笑着去推诊所的玻璃门。
这人就差往脸上写有病俩字儿了。
许淮阳跟在后面轻轻踢了他一脚。
赶紧病好了吧,现在一踢还怕不小心踢散架了
请你吃东西吧。蔡湛按亮手机看了眼,都午休时间了。
许淮阳在后面踢着块小石头:沙县料理还是兰州大酒店?
蔡湛啧了一声:天下第一粉。
还真是天下第一粉!
许淮阳有些无语地跟在蔡湛后面,看他熟练地推开门,找了个靠边的位置坐下。
一间小破屋里摆着五张小破桌,小破桌旁边立着四个小破板凳。
他伸手抽了张纸,在桌子上擦了一下,油乎乎的。
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自己舍弃一上午陪他看病!他居然请客吃砂锅土豆粉!
还是小破店的!
你洁癖啊?蔡湛坐在他对面,敲了敲自己面前,把这儿也擦了吧。
许淮阳白了他一眼,抽了一大堆纸出来,界限分明地把自己地盘擦干净了。
粉端上来,许淮阳发现,砂锅和汤都是黑糊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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