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他才慢慢把盒子打开,然后微微愣了愣。
纸盒里是一盘没有包装的磁带。
他翻来覆去地看了看磁带,忽然有点想笑。
果然是蔡湛的风格,这年头,除了他,谁还用磁带啊。
你真给他了啊?吕琰屁颠屁颠地跟在蔡湛屁.股后面,好奇地问。
我又没给你,蔡湛叹口气,你哪来这么多问题?
吕琰笑了笑:不是,我就在想,如果我跟我女朋友分手了,我给她的东西她肯定看都不看一眼就扔
蔡湛停了脚步,挑着眉看他。
哎,我不说了。吕琰叹了口气,做了个拉上嘴巴拉链的手势。
大城市最神奇的事,就是无论什么时间,高铁站里的人都不会见少。蔡湛坐了晚上七点多的车回来,到站的时候都快十点了。
吕琰又一次以尽地主之谊为借口,想着法逃离了他妈的看管,八点多就等在车站接站。
蔡湛觉得吕琰这人很神奇,从话痨这方面讲,简直跟方绵有得一拼。但有时候又比方绵多了点吊儿郎当的感觉,说着说着话就让人有点儿想揍他。
这是他从下车以来,第五遍被追问和前男友的感情进程。
到艺考学校有直达的地铁,可是在吕琰的盛情邀请下,蔡湛还是无奈跟他打了车。
尽管最后肯定得被吕琰抢着付钱,但蔡湛坐在副驾驶上看着计价表跳字儿的时候,怎么都觉得有点肉疼。
蔡湛,我问你个事儿,你别气啊。大概是坐车太无聊,吕琰从后座探了探头,有一搭没一搭地跟蔡湛说话。
不保证,蔡湛啧了声,你还是别问了。
靠,吕琰被噎了够呛,你这什么服务态度。
蔡湛笑笑,没说话。
你你们俩是怎么开始的啊?吕琰犹豫了一会儿,还是问了。
怎么开始的?
蔡湛愣了愣。
你猜猜?他回头,对吕琰笑了笑。
吕琰啧了一声:我就觉得,你长这么帅,不跟个小姑娘在一起,真可惜了
可惜吗?蔡湛看向窗外,我没喜欢过别人,他是第一个。
吕琰怔了怔,沉默下来,不再说话了。
许淮阳坐在琴房里,有些发愣。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琴房,更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在全校学生都放学、艺术楼都熄灯后偷偷地来。
十点了,还有二十分钟宿舍熄灯。艺术楼里一片安静,连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这里是蔡湛的四号琴房。
有的感觉,是在不知不觉中被一点点唤醒的。今天晚上李建夏把那盒磁带交给许淮阳时,许淮阳忽然有种说不出的感觉,那是一种被压抑在心里的隐痛。
五个月的麻痹,使他已经快忘掉了以前的生活。可是在那盒磁带拆封的一刻,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想起来蔡湛的笑,想起蔡湛每一次坐在琴房的琴凳上认真弹琴的样子。
蔡湛的琴房里有一台收音机,以前许淮阳还笑过他,为什么要把这种古董似的东西摆在这里。
--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