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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湛会像方绵这样低落吗?

许淮阳知道自己有一种做事前会过度斟酌的毛病。经济压力、学习压力,分手时他把所有的压力和给蔡湛生活带来的负面影响全都考虑到了,唯一没有考虑的,确实蔡湛自己的想法。

--你见过这么伤人的吗?

方绵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许淮阳一瞬间有些说不出的后悔,自己是不是也这样伤到蔡湛了?

他还喜欢蔡湛,从来没有不喜欢过。

许淮阳从来没否认过这个事实,只是在之前的麻痹状态中,一味地屏蔽了它。

而现在方绵跟他说的每一句话,总让他联想到自己对蔡湛做的事,方绵的每一句倾诉,似乎都成了倒在他身上的控诉。

那盘寄予深情的磁带、蔡湛对他的笑和承诺似乎都被他辜负了。

许淮阳脑内乱得要命,他安慰了方绵几句又停下。无论怎么安慰,总觉得自己都没有立场来说安慰的话。

为什么会这样呢。

李建夏说,钢琴专业的院校有很多,每个学校的艺考时间都不同,考生要根据自己的报考院校参加考试,在为期三个多月的艺考中,奔波在不同的城市里。

蔡湛大概报了不少学校,年前和年后都排满了考试。而按李建夏说的,他大概会在过年期间插空回来一次。

许淮阳心情很复杂,不知道该再蔡湛再次回来的时候如何面对他。自从从麻痹状态中脱出,一种诡异的不安和挂念似乎黏在他身上,从来没有离开过。

蔡湛的桌子上再也没被他堆过东西,他总觉得不知道哪天,蔡湛就会在晚自习时推门进来。

那盘磁带许淮阳没再听第二遍,也没有勇气听第二遍。

一旦意识到一个人的离开,这个人就会变得无处不在,见缝插针地撕扯着名为思念的神经。许淮阳甚至觉得连嗅觉都产生了虚幻,他总会在上课的时候,闻到和蔡湛身上相似的气息。

充满了难过的气息。

为什么呢,为什么这种不适感,现在才出现呢?

蔡湛是故意的吧,中间回来的那次是来报复,把他从自我麻痹里揪出来,让他看看自己做了多么过分的事,然后再转身而去。

许淮阳愣着神,又咔地折断了自动铅笔的铅芯。等再回过神来,又一次感受到了真切的抽痛。

行吧,这种报复成功了。

今年的初雪来得很早,十二月,第一场雪纷纷扬扬地落下了。

许淮阳路过艺术楼的时候,看到艺术楼的尖顶上覆了一层漂亮的雪花。

高三的艺术生已经全都去考试,楼里的声音只剩下两个年级,显得有些单薄。

许淮阳犹豫了很久才让李建夏帮忙要了蔡湛的艺考行程,然后悄悄地挨个学校查了简章,把城市和时间标注出来,压在了枕头底下。

其实这样做想想也挺无聊的,许淮阳不会去找他,甚至连个电话都不敢打纯属是为了让自己更安心罢了。

要开口吗?

许淮阳不知道蔡湛现在对他是什么心情,但这种空落落的不适感,在心中郁结得愈发明显。

蔡湛年前的最后一个学校是在临市,许淮阳看着考试时间,还是没忍住,在算好他走出考场的时候,拨通了蔡湛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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