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吗?
许淮阳站在他身后,忽然开口。
蔡湛怔了一瞬,如实点头:累。
确实累。
暖气一烘,疲惫感瞬间涌了上来。蔡湛也不管沙发上落了多少灰,放下行李,直接就倒在了沙发里。
你等了多久了?他看着许淮阳,拍了拍旁边,坐。
没多久。许淮阳笑了笑,看着被蔡湛拍起来的飞尘,啧了声,别拍了,再拍灰更多了
蔡湛也笑:真讲究。
许淮阳看了他一眼,坐到蔡湛拍过的地方,然后挑了挑眉。
蔡湛看着许淮阳坐在自己旁边,忽然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许淮阳变了,跟他上次临时回校时又不一样了。
长达六个月的离开,中途蔡湛一共回来了两次。
第一次回来时,许淮阳家里刚出事,那时他的眉目间满是沉闷和烦躁不安,还带着极力隐藏的愧疚感,已经有了躲闪的苗头。
第二次回来时,两人只剩了同桌的关系。许淮阳整个人笼罩在压抑和封闭的气氛里,活成了只会学习的机器。
而如今,那种压抑的、躲闪的目光已经消失不见,许淮阳神气和咄咄逼人的样子又一点一点地找了回来。蔡湛看着他,忍不住松了一口气。
还好回来了。
是什么改变了他的状态?
蔡湛不敢说是自己叫醒了许淮阳,但那盘磁带是他最后的宝,看来并没有押错。
吃晚饭了吗?沉默了一会儿,许淮阳看了看手机上的表,问他。
蔡湛说:没,你呢?
我也没许淮阳耸耸肩。
确实没,其实蔡湛没说,他连午饭都没来得及好好吃。中午那场考试紧赶慢赶,排队的时候才吃了同学买来的馅饼应付了一口。
此时有一种忽然放松下来的、大病初愈后的轻松感。
客厅的大灯一打,蔡湛才发现,许淮阳脸颊和鼻尖有点发红,看样子刚刚在楼道里已经冻了挺久。
脸都冻红了他忽然有点心疼。
你不是有钥匙吗?蔡湛犹豫了一下,看向许淮阳,怎么不先进来。
他走之前把家里的钥匙给了许淮阳一套,屋子里有暖气,如果许淮阳想找他,完全可以在家里等着。
我想等你。沉默了两秒,许淮阳回答。
屋子里瞬间静了下来。
不知道为什么,这句话的开口,让蔡湛忽然有点无措。
我想等你。
宁可冻着也不进屋,就为了等房间的主人、分了手的前男友回来这点上,许淮阳真是一如既往地倔。
我想你了。
还没等蔡湛胡思乱想完,许淮阳又接了一句。
蔡湛愣了愣,抬头看着他。
我蔡湛张了张嘴,却有点说不出声。
你先别说话,许淮阳低着头,打断他,听我说,我就说三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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