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是需要石头剪刀布的,蔡湛就从来没赢过。
许淮阳闲得无聊,筷子从半开的锅底里夹了块番茄出来吃。他看着蔡湛的背影,有点想笑,又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的心情。
周遭的一切都在变化着,但自己身边的那圈儿人似乎又没什么改变。
方绵在省内读了个还不错的一本,夏小雨考去了省外,俩人分分合合还在一起黏着,许淮阳总觉得他俩再怎么折腾也不会散了。
李建夏艺考考去了祖国的大西北,祝深没出省,每个月都不远万里地飞去一趟,回回给李建夏带一堆零食。带水果的习惯总算是戒掉,毕竟西北的水果比家里这边的甜多了。
安楠和以前一样努力,去了一所很不错的学校,练琴之外甚至还在读金融专业的二专。许淮阳上次见她是去年艺术楼聚会上,小姑娘看上去成熟了不少,只不过似乎依然是单身。
火锅里的汤底咕嘟咕嘟地翻滚着,蔡湛走过来,把调好的蘸料放在许淮阳面前。
芝麻酱、腐乳汁、沙茶酱、花生碎,这是许淮阳一直以来的神奇搭配。
想什么呢?蔡湛看了看正咬着块番茄的许淮阳,问。
想时间过得真快,许淮阳搁下筷子,笑着看他,一眨眼都要开始准备考研了。
你这准备得有点早,蔡湛啧了一声,不过我们学校大三好像有去维也纳交换的项目,倒是挺多人正在准备。
你也去呗,许淮阳夹了一筷子肉扔进锅里,你不是专业排名挺靠前吗?
不去,我没那个志向。蔡湛笑了笑,折腾不起了,我现在都快忙死了
忙什么?许淮阳问。
蔡湛看了他一眼:忙着谈恋爱,和你。
许淮阳微微怔了下,然后低下头夹锅里的肉,若无其事地扔进蔡湛碗里。
早就不吃你那套了他说。
蔡湛笑了笑,看着许淮阳,没说什么。
蔡湛周末要带学生的钢琴课,许淮阳也要做家教。脱离家庭的好处是不会被过度管制,坏处是,要花费大量的时间在赚取生活费上。
吃完饭,俩人顺着饭店那条街一路走着。傍晚的这座城市里,吹着混杂着各种气味的微风。巨大的球形LED屏上播着珠宝的广告,天桥横在路的上方,从下往上看,能看见伏在天桥上发呆的人。
这座城市很大,大得似乎能包容所有人。许淮阳走着走着,干脆直接把蔡湛的手拽出来,放在外面牵着,还不时晃一晃。
蔡湛让他随便晃着,手指紧了紧,捏了捏许淮阳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
说到戒指,大一的那个暑假,蔡湛就把那两枚戒指换成了同款铂金的。最早的那两枚银戒放在家里,和那张卷了边儿的签名证件照搁在一个小盒子里。
后来,许淮阳回家时还发现了最早的那枚蓝色曲别针掰的圆圈,也放到了盒子里面。
前面的小广场上不知道在搞什么,五六个大学生模样的人架着三脚架和相机,拿着话筒的女生和旁边的几个男生正四处张望着,表情都有些着急。
蔡湛正好奇地往那边看着时,女生忽然也往他这边看了过来。也就是对视了那么一瞬,女生和后面的人忽然抱起三脚架,小跑着往蔡湛这边冲了过来。
许淮阳两人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一群人噌地往俩人面前一站,三脚架被哐地放在地上。
卧槽。许淮阳愣了愣。
女生跑得头发有点乱,她飞快地整理了一下前额的刘海,然后挤出一个有点腼腆的笑。
您好,我们是
不接受采访。许淮阳立刻反应过来,有些警惕。
女生愣了一下,脸上立刻有点泛红:我们这个不会问到什么私人问题,就是问问当代大学生的一些看法。要是你不想回答,可以不说的。
顿了顿后语气又有点低落:我们刚开始办自媒体,就是这边的学生。很快问两个问题,不会打扰到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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