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吧。蔡湛笑了笑,无所谓地说。
蔡湛笑起来的时候很好看,不常笑的眼睛微微弯着,嘴角勾起来,带着清冷的笑意。
李建夏看了他两眼,忽然把头低下,紧盯着可乐里浮动的冰块儿,心里有些砰砰跳着。
快毕业了,李建夏沉默了一会儿,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在一个高中等毕业的时候,我送你件礼物吧。
为什么?蔡湛转头,看向他。
钱多得难受,想送。李建夏笑了笑,你管我呢?
蔡湛啧了一声,没说什么。
桌角上放着蔡湛的手机,虽然算不上很旧,但屏幕已经碎了一角,李建夏已经注意很久了。
没法在他身边留下,那,把手机留下也可以了。
如果他知道话问出口后会是这个后果,那他宁可一句都不要说。
李建夏看着蔡湛摔了琴房门出去,只能沉默地坐在琴凳上,静静呼了口气。
他只是想问问。
按直觉来讲,他觉得蔡湛和他是一类人。但几年的相处里,也许是因为太过熟悉,也许也是因为他对蔡湛这份已经模糊了的感情。只要是开口提起,便会引起一系列的连锁反应。
好不容易维持的平衡又被猛地打碎了。
从初中到高中,他没跟蔡湛提起过一句关于这方面的话。可当他只是跟蔡湛说了半句你要不要和我后,蔡湛就有些狼狈地摔门而出。
而更无奈的是,问完这句话后,蔡湛开始一次又一次地躲着他。
好,那就躲着吧。
一旦接受了现实,又进入了激素更疯狂分泌的年龄,似乎一切都像春天疯长的野草,一不小心就会到了无法控制的局面。
李建夏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但只知道,自从艺术楼开始有男生对他吹口哨起,身后跟着的人似乎越来越多了。
他犹豫着接受这些目光,渐渐开始断不掉,也不打算断。
这个圈子里的阴郁和不安全感让他有些担心,但有时也因此松了一口气。
他能更无所谓地去接触这些人,毕竟大家都一样,没几个是带着真心来又带着真心走的。
比起蔡湛的躲躲闪闪,他能接受自己,也无所谓自己的不同。固执一点、放肆一点、大胆一点,这些李建夏都也不在意。
人们都彼此藏着真心,那么等对方也掏出心时,自己再把心掏出来给对方看看吧。
万一能遇到所谓的感情呢?
那个叫许淮阳的男生出现时,李建夏有些惊讶,但更多的是惊喜。
他站在门口,看着许淮阳和蔡湛坐在同一张琴凳上时,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失落,但失落过后,又彻彻底底地松了一口气。
琴声响着,两个人的手在琴键上飞舞。一旁抱着琵琶的安楠抬头看了李建夏一眼,想叫蔡湛时,被李建夏制止了。
他对安楠笑了笑,默默退出四号琴房门口,缓步走到艺术楼门口的台阶前,坐下。
过了一会儿,慢慢仰头,发呆着看着头顶的满天星星。
你坐在这儿干嘛?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个人的声音忽然响起来。李建夏愣了愣,转头时,看到身后一个挺高的男生,背着画板站在台阶上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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