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 她抬起了头,擦了把脸走出了洗手间。经过自己身边的时候,却看也不看一眼。
这一刻,心就像沉入了大海里面。
楚瑟!他追了上去,楚瑟停下了脚步, 很不耐烦地问了一句:你有什么事吗?。眼神还是不看他。
他顿了顿, 小心翼翼地问道:你什么时候有时间?
楚医生戴上了口罩, 面无表情道:我根本没时间, 还有十多个病人等着我去做手术。没工夫在这里和你多说一句废话。
今天是我的生日监护设备上的数据不断闪烁, 他不由得更加小心道:我想今晚和你在一起度过。
可楚医生显得异常的冷漠:你的生日又怎么样?薄瑾亭,我们当初结婚的时候不是说好了:等我工作以后,要以工作为中心。就算你过生日了,只要我的病人出现了情况, 我还是会来医院的。救死扶伤才是我的职责。
她的声音不带任何感情,仿佛一把冰冷的手术刀一样。
他的心渐渐凉了下来, 可仍旧舍不得离开她的身边。
他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宽言讨好她: 楚瑟我能理解你工作很忙, 但我过个生日想和你在一起, 你就不能
不能!忽然间, 楚医生仿佛不耐烦了,她摘下了口罩,漂亮的眉毛蹙成了川字型:薄瑾亭,你懂我吗?!
这句话仿佛一根尖尖的锐刺,刺入了他的心脏。
你害怕见血、害怕尸体的标本、害怕我做手术的那种场面。你其实是个没胆量的懦夫,对吧?!她冷冷地质问道。
你只会赚钱、以为给我很多钱就能讨好我,占有我,对吧?
你不过是在我最脆弱的时候,用一点小恩惠收买了我而已。让我不得不和你在一起。
可是薄瑾亭,我和你在一起并不快乐,因为你根本不懂我。
你和我根本不是一路人
我们的三观不合,根本不会幸福的。
你只想用一个孩子死死栓劳我,你实在是太狡猾了。
你从来就没懂过我
一梦醒来,大汗淋漓。
梦中那种心被一片片撕碎的感觉,还残留在内体。
他下床去倒了一杯红酒,仰头一饮而尽,却是说不出来的苦涩。
挂在墙壁上的珐琅面老钟表,时间指向了凌晨一点三十八分离她回来,还有十二个小时。
他却等不下去了。
梦中她的回答犹在耳边,仿佛在提醒着自己的行为有多么狡猾。
明知道楚瑟的前途在于医学,明知道彼此不是一路人,可他就是想占有她,于是就用一点小恩小惠,一点对于他来说无所谓的人脉和手段,就让楚瑟这辈子都感恩戴德,乃至于以身相许。
这样对待一个世界级的外科医生,真的公平吗?当然不公平。
因为他很明白,楚瑟就是一个价值连城的宝石,自己不过是在无人赏识的时候,提前占有了她而已。
一旦这颗宝石璀璨于世界之巅,到那时候,被衬托的暗淡无光的人反而是他啊
一夜未眠。
他回想了许多上辈子的往事。
二十八岁的时候,年轻的楚医生还是个普通的门诊医师,她没有那么多的病人,所以可以为他一个人服务。
三十岁的时候,楚医生被提到了主治医师的职称,她开始分管一个病区,手底下的病人渐渐增多,他偶尔要预约才能见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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