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临深想着,虞陶没有什么事的话,一会儿班主任回来,他差不多就可以回去了。到时候他走慢一点,再去溜达一会儿,回学校下午的课也上完了,正好回去吃饭,岂不是美滋滋。
虞陶的眼皮动了动,翟临深一愣,并没有出声,只是沉默地看着他。
虞陶眼睛慢慢睁开,眨了几下,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看翟临深,问:你是谁啊?这是哪儿?
哈?翟临深嘴角抽了抽。妈的,打架的时候把我胳膊都打骨裂了,现在给我装不认识?你傻还是我傻?!
虞陶又眨了眨眼睛,捂着头坐了起来,看起来有些难受。
班主任屈老师开门走了进来,见虞陶醒了,也露出了安心地笑意,醒了?哪里不舒服?
虞陶看着屈老师,疑惑地歪了歪头,问:你是谁?
啊?屈老师被问懵了。
翟临深也终于发现了虞陶不是在玩儿他,装不认识他也就罢了,毕竟两个人的关系从来没好过。但总不至于连班主任都不认吧?从所周知,屈老师对虞陶还是很不错的,虞陶偶尔也能跟屈老师说几句话。
还是屈老师反应快,立刻跑去了叫了医生。
虞陶傻乎乎地看着火急火燎跑出去的男人,又转回来看向翟临深。
翟临深这才发现虞陶的眼神好像和之前有些不同了。在他的印象里,虞陶的眼神一直是冷淡的、不屑的、生人勿近的,让他一看就特别来气。但现在,虞陶的眼神清澈、干净、充满了无辜的善意,让他想发火都发不出来。
嘴唇动了动,翟临深思索了半天,问道:你还好吗?
虞陶揉了揉太阳穴,有些抱怨地道:我头好疼
这种软软糯糯的声音像羽毛一样搔过翟临深的心尖,让他心里痒了一下。不娘气,很好听,就像小孩子说话似的。
那你还记得你是谁吗?翟临深问。
虞陶皱眉看着他,我是虞陶啊。
那你多大了?在哪儿上学?
我十七啊,在博明高中上学。
翟临深见他答得都对,好像并没有什么问题。
你家里还有什么人,你记得吗?
虞陶一愣,想了一阵,然后眼泪汪汪地看着翟临深,我我不记得了。怎么办
翟临深看他这样,也不像装的,人再怎么装,也不至于语气、眼神和给他的感觉都完全颠覆了。现在的虞陶看起来特别单纯,也特别好骗,不过不知为什么,翟临深并不想骗虞陶,大概是他良心发现?
我怎么了?怎么办?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了!虞陶突然大哭起来。
翟临深吓了一跳,他从小到大,对别人的眼泪是最没办法的。一般情况下就是有多远躲多远,但现在,他有些不忍心走。
没事,会想起来的。翟临深也不会安慰人,所以这话听起来无用又乏味。
虞陶吸了吸鼻子,哭唧唧地问:那你是谁?
翟临深叹了口气,我叫翟临深,是你的同班同学。
哦。虞陶用沾着眼泪的手抓住翟临深的衣服,似乎生怕自己刚认识的人走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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