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娘浑身一抖,将快要冲进内屋的石头拦在身后,警惕地盯着男人的动作。
兴匆匆闯入内屋的石头一头扑在云娘腰间,却被云娘反手紧紧搂住不让他上前。
石头有些疑惑:“娘?”
没有回应。
石头忍不住抬头,扭动着小身板往里一探,白净精致的小脸蛋霎时露出诧异的神情,转头盯着娘看了看,又盯着双目猩红面容冷酷地坐在床上的高大男人,有些害怕地缩了缩身子,弱弱地问:“娘,这是谁呀?”
云娘一时也不知如何作答,她也苦闷得很。这个莫名其妙跑到自家院子里的男人,她好心给他敷药煎药,对方却想杀了自己。
这人不认得自己,一醒来就想掐死她……
云娘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转身蹲了下来,哑着嗓子安慰道:“这个叔叔受了伤,掉到咱们家院子里来了。石头别怕,乖乖回房休息,不要声张,一会儿娘给你做饭,好不好?”
一边说,云娘一边暗暗观察男人,见男人没有动作,便快快将石头往外推。
石头虽好奇不已,但也听话地离开了内屋。
这一番话,同时也是说给这个男人听的,免得他再次不分青红皂白地掐自己。
云娘非常害怕,尤其是石头回来后。
在未弄清楚对方是什么人之前,贸然就把人抬了进来,还差点死在对方手里,她有多少后怕也抵不过对方手段残酷,同时也有些心灰意冷。
她和石头孤儿寡母的,何其弱小无辜。
壮着胆子往前走了一小步,云娘哆嗦道:“这位……公子,你昨夜受伤落入我家里头,是我救了你,你不该、不该……”
好不容易抖着胆子看了男人一眼,又被男人瘆人的猩红双目吓退了两步。云娘顿时有些泄气,只想赶紧打发了这个男人:“家里头只得我儿与我,孤儿寡母二人,公子虽重伤未愈,却也多有不便。伤药在桌椅上,公子自便吧。”
语毕,不等男人说些什么,云娘已经快步走去内屋,逃之夭夭了。
云娘一番解释合情合理,只是到底心肠软弱,经事少心思不深,甚至有些天真愚蠢,只想着以礼数让对方知难而退,却没想过如果她救下的是穷凶极恶之徒,是绝不会将世俗礼法放在眼里的,云娘此举只会将自己置于危险之中。
孤儿寡母,家中更没有男眷,恶人想做些什么,那真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了。
而男人也并未领情,只当云娘是个奇怪又脏的丑女人,临死不怯,如今却怕他怕得要死,莫名其妙。
男人嗤笑一声,看也不看桌椅上的汤药,确认四周没有威胁之后,倒床就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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