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后,母子二人一个坐在院子的石墩上绣花,一个蹲在地上拿着树枝练字,都很有默契地不提内屋那个陌生人。
云娘是有口难言,而石头是好奇又不敢多问。
今日是难得的好日头,湿滑的泥土地面逐渐被晒干了些许。
墙角冒出几缕翠绿,靠近大门左侧的一小块土地被翻刨成田,规整地摘种了常见的青葱与白菜,右侧则种有花草若干,还有一株越过墙头的桂花树。
云娘从小便喜爱摆弄花草,向往诗仙般的世外桃源,对栽种花草颇有心得,而院落里这株原本最早也要六月初夏才开花的桂花树,竟被云娘养得在这叁月寒春里花蕾待放。
隐隐的花香渗出苞蕾,弥漫这间田园气息浓郁的小院落。
石头时而写写画画,时而看一眼低头刺绣的娘亲,又时而悄摸摸地往内屋瞧上一眼,心底的想法毫无所觉地暴露在脸上,甚至恨不得娘亲离开片刻,让他有机会跑进去看一眼那个令他好奇不已的怪叔叔。
对于石头的举动,云娘也只能装作没看见,专心致致地完成李掌柜交给她的活计。
别看云娘动作不停,其实手下根本没动几针,心不在焉,根本绣不出什么。
也就石头人小,而且同样心不在焉,才未看出娘亲的异样。
心思各异的母子二人就这样稀里糊涂地待了近半个时辰,往日饭后便要午睡歇上两刻的石头竟也精神饱满地陪在云娘左右。
直到对面巷子口的海哥儿前来拍门,找石头玩耍,母子二人才回过神来。
打开门,石头作恹恹状,对着海哥儿说自个儿生病了不能陪他玩儿了,将海哥儿忽悠走后,就跑回小院里继续盯着内屋。
看着儿子将人海哥儿忽悠走,转身就笑嘻嘻地对着自己说:“娘,石头今天在家里陪您。”
云娘欲言又止,却说不出一句责备。
没一会儿,好动的石头终是忍不住,悄声问道:“娘,那个叔叔不要吃饭吗?”
“唔……他睡着了,不吃的。”云娘支支吾吾地回了一句。
“哦。”石头有些失落地低头摆弄树枝。
云娘哪里知道那人睡没睡,醒没醒,反正药给了,连房间也让人霸占了,她除了守在院子里干活什么也做不了,更不愿去触碰那人的霉头。
更害怕去面对那只让她心烦的蝴蝶血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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