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她独自一人进了公司,我问过她需不需要我陪同,她拒绝了。
几天後,她打包了自己的行李,安静地搬离了我们的宿舍。
我们知道不该挽留她,而她不敢多做留恋。
听说李社长发了很大的脾气,他一向看重练习生和旗下艺人的品行,惠真姊是资历五年的练习生,却犯了不该犯的错,因此李社长毫不留情的中止和她的合约,命令她离开yj。
sweetheart只剩下我们三人,因为惠真姊的退出,原订的出道计画很有可能会终止,但是我们的经纪人秀仁哥向李社长周旋,最後决定在半年内选出一名练习生替补惠真姊,并将sweetheart的出道日期延至六个月之後。
惠真姊离开公司後,我们不知道她的近况,公司也禁止我们和她联络。
秀人哥说,与惠真姊断绝往来是在保护sweetheart,虽然现在对外公告的是「成员惠真因个人因素离开公司」,不过万一日後有人发现惠真姊的事情,不只会对团t的发展造成影响,也会损及公司的形象。
在商业利益之下,我们必须将惠真姊抛在身後,让她独自一人面对如此困难的事。
我虽然很担心,但是秀仁哥向我保证他会托付友人照顾惠真姊,经过他再三安抚後,我才稍微放下心中的不安。
秋奈和世恩虽然同样因为惠真姊的退团而感到挫折,但是她们的心理素质都相当坚强,并没有因此消沉,而是更积极的参与出道计画的讨论还有出道曲的练习。
但我却我有好一阵子都没什麽精神,对於所有事情都提不起劲。
「如果真的觉得快撑不下去的话,就想想那些你在乎的人,还有那些在乎你的人吧。」
某次练舞结束後,秋奈对我说了这句话。
「如果我就是没有自信能够面对那些人呢?」
爸妈也好,灿荣也好,我都没办法放肆地向他们宣泄。
还有娜瑛和惠真姊,都在我努力之後却仍然离开了我的身边。
当时我在寿子奶奶的葬礼上发过誓,决定我以後要当能够让人感到幸福的偶像。
可是为什麽这条路会这麽累?
我有办法撑到出道之後,成为用歌声带给粉丝幸福的那种人吗?
我不知道。
*
公司选出了一位新的练习生加入sweetheart。
她叫时愿,崔时愿。
时愿是个开朗可爱的女孩,第一次见面就给我相当活泼的印象。
她是我们的後辈练习生中表现最优秀的,虽说在yj的资历是後辈,但是时愿已经在其他经纪公司当过好几年的练习生,因为无法被那些公司青睐而辗转进到yj。
时愿的实力本就相当惊人,再搭配上她甜美的外貌,一眼就被李社长看中,认为她相当适合sweeetheart的理念,而她稳健的说唱功力也恰好能填补惠真姊的空缺。
时愿是1993年出生的,b我们都要小了两、三岁,加入团t後便成为了队里的老么。时愿的加入拉低了团t的平均年龄,这对sweetheart来说有好无坏。
年纪最长的世恩被指派为新的队长,在团t成形後,公司就对外发布了出道的预告。
为了让我们和新成员之间能彼此认识、培养默契,公司特意将sweetheart的出道日期延至六个月之後,给足了时间让我们做缓冲。
时愿的学习能力很强,她只花了两个月的时间,就完全跟上了我们的进度。
即将发布的出道曲的名称叫〈sweetlover〉,歌词内容主要在叙述甜美可人的女孩在面对心仪之人时,想要竭尽心力展现最甜蜜、最完美的一面,舞蹈和曲风都充满了青春活力的感觉。
惠真姊退团後,有一阵子我和世恩的关系一直处於紧绷的状态。
自从上次我们对彼此发怒之後,我和世恩几乎没有私下再说过什麽话。
世恩在练习的时候很认真,在镜头前总是能维持专业的表情和动作,但是一结束练习和工作後,她便冷回一张脸对待我。
她在气我太凭情感行事。
世恩渴望出道的心迫切,再加上她一向是个理性睿智的人,所以那天在宿舍里才会说出那样的话。我知道她没有恶意,也知道她不是那种会愿意先拉下脸把话说开的那种人。
某天的练习告一段落後,我和时愿一起在公司的餐厅里吃饭。
「hana姊,你不吃小菜吗?」时愿用筷子指着我的菜碟,嘻嘻笑了两声说:「那我吃掉罗。」
「你吃吧。」我忍俊不禁,把自己面前的餐盘往她的方向推了过去。
「那我就不客气啦。」时愿夹起一块泡菜,配着白饭吃了一口,然後抬起头看我,「你刚刚在想什麽?我看你想的很认真,饭都没吃几口。」
我乾笑几声,「没什麽,就只是在发呆。」
「话说hana姊,我听说你和世恩姊很久以前就认识了,你们还一起来yj当练习生,这是真的吗?」
我愣了半拍,「你怎麽突然这麽问?」
她耸了耸肩道,「我只是觉得好奇,平常看你们两个都不怎麽说话,但是却好像很了解彼此。」
我挑了挑眉,没注意到自己的嘴角不自觉上扬,「我们让你有那样的感觉吗?」
「嗯,难道不是我想的那样吗?」她夹了一块五花肉递到我嘴边,我先是失笑,然後张开口吃了下去。
饱餐一顿後,我想买点解油腻的饮料,於是在和时愿一起回宿舍後独自一人出来到附近的便利商店买了饮料。
结帐的时候,我顺便拿了一些卫生用品和零食,最後我提着一大袋东西走出便利商店。
阵阵清凉的晚风拂来,让我的心情不自觉地放松许多,我踏着轻盈的步伐往宿舍的方向前进。
就在我转进最後一个转角时,我意外地撞见世恩站在门口,正在和伯母谈话。
我有些惊讶,但又怕自己突兀地出现会打断她们的谈话,於是悄悄退到墙後,只探出头观察。
我发觉伯母和世恩的表情都相当凝重,在远处的我却听不清她们的谈话内容,但是过了几秒後,世恩摀住嘴尖叫了一声,然後倒进伯母的怀里哭了起来。
我心下一凛,想立刻走过去,心里却突然出现一个想法让我止住脚步。
或许世恩不想让任何人看见她这副模样。
我站在原地,看着她们母女俩紧紧相拥,过了二十分钟,世恩才和伯母道别,失魂落魄地走进宿舍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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