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岑清铭的较量她无耻的赢了,这赢,赢的无聊,赢的没意思。
何菟不去想他,她抬起头,孙祥礼正跳了起来,站在三分线外,双腿一并,用力跳起,篮球很潇洒的从修长有力的手臂上抛出,篮球在喧闹的篮球馆打了个转,随着孙祥礼落地的动作球准确无误的投进了那个球网里,随之而来是孙祥礼举手的动作,他欢呼着朝何菟比了一个大拇指,隔得不算远,她看见他额头上反着光的汗水,荷尔蒙以及青春的味道让她觉得此刻的孙祥礼不止个子一米八,连灵魂都一米八。
她举了啤酒,朝他喝了一口以示庆祝。
赵钢龇牙咧嘴的大吼道:兔子姐,要不要来玩一会?
何菟心里并不是太开心,她从地上爬起来,揩了一下手,松垮垮的外套被她扔在了一边,白色的背心紧贴着瘦削的身体,校服裤子被卷成七分裤,背心扎在校服里,随意而自在,马尾辫被她紧了紧,露出发梢处精致的耳垂,她顺手把喝完的啤酒罐以一个潇洒的姿势扔进了垃圾桶。
何菟走过去,赵钢把篮球扔了过来,她的双手摊开,置于胸前,篮球在她手上蹭了一下,然后被她拍在了地上,弹起来得时候,她一手托着球,一手插在裤兜里,有人吹起了口哨,何菟抬头看见远处零零散散几个别的班的男生,她托着球,拍在地上,跳起的小身板将那球扔向了篮球框,球砸在篮板上蹦了出来,孙祥礼正好走过去接住了篮球,把篮球再次丢给了何菟,何菟接过球,拍了两下,一个潇洒的运球,再次跳起,这一次球稍微给了点力,砸在了篮框上。
就这样无聊的玩了有一个小时,何菟热的一身汗,背心湿了一片总算扔进去一两个球,外面的雨还在下,孙祥礼擦了一把汗和兄弟们勾肩搭背的出了体育馆。
我和赵钢一路走,伞给你吧。孙祥礼把他的伞给了何菟。
他说完就蹭着赵钢的伞往校门处走了,何菟看着身边那把孙祥礼的伞,又看了看已经全黑的校园,精疲力尽让她有些乏累,她撑开伞,有一根伞骨掉了一下来,那一面松垮垮的挂在伞上,何菟踩进了雨里,大雨噼里啪啦砸在伞上,她路过马路的时候下意识的朝教室的方向看过去,她摇了摇头,就算没有伞也不至于回不去的,她把校服拉链拉起来脑袋缩了一半在衣服里,她往校门的方向走去。
走了两步,她看到一辆路虎开了进来,车牌D2333,何菟眉头一拧,两只露在校服外面的眼睛看着那辆路虎,在家门见过,这小县城几十万的人口,不见得开路虎的她都认得,但这么特殊的车牌她认得,甚至还清晰的记得开车的人是一个有些谢顶的老男人,坛县虽小,有钱人可不少,何菟看着路虎的车尾,她勾起了嘴角,越发觉得人这种生物让人捉摸不透,谁也不知道开路虎的有钱人的私生活有多乱,也不会知道其实那些外表光鲜的人有特殊爱好,更不会知道前一秒衣冠楚楚的老绅士下一秒就能在床上揪着女人的头发证明自己还是个身强体壮的青年
何菟对这些司空见惯,她从小就习惯了,这个小市很多人都曾是她家常客,说是常客,也就是嫖客。
她打着伞从校门走到公交站,那辆路虎又从校门口出来,下雨天,纯黑色的车像一只隐忍的黑豹子,被速度和质量淹没,何菟抬眼看见了副驾驶的岑清铭,雨水飘进了她眼里,她揉了一下眼睛,路虎拐了弯拐到了大马路上,她确定车里的人就是岑清铭,怎么会是岑清铭?
怎么能是他?
路虎内,岑清铭的头发微湿,他伸手抽了两张纸巾,擦了一把脸,他其实很喜欢下雨天,他喜欢雨水从天上浇泼下来的感觉,这种感觉很爽快,他曾经站在自家院子里等过雨,没有人声的雨,雨水冲刷在他脸上的时候,他是快乐的,这种快乐伴随着孤单,那时候整个世界只有他一个人,所有人都活在一张画里,他能感受到雨水的触感,可是他听不见雨水滴滴答答的声音,他听见雨水滴滴答答的声音,他就感受不到这带着诗意的雨。
没有带伞吗?父亲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
岑清铭规矩的坐在椅子上,点头,他不愿意多讲,因为父亲从来就不是很好的听众,或者他并不想把这件能用点头解决的事化成洋洋洒洒的几百字交流。
下次在包里放一把伞,如果我有事,你又得在学校干等几个小时。父亲说。
岑清铭点头:知道了。
说完他摸到了耳朵边,将那禁锢他又给他带来温度的助听器摘了下来,刚刚的雨淋到了它,他感觉得到它的声音带着细小的电流声。
第一天开学怎么样?和同学处的好吗?父亲在他把助听器重新戴好的时候开口道。
岑清铭微微笑了一下:嗯,还行。
其实一点也不行,他想到了自己粘着粉色口香糖的书还有被拆散的伞,他打了一个喷嚏,揉了揉鼻子。
新的环境,清铭啊,你要多和同学沟通,别总闷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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