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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主子,陈元已前往东山书院。”一穿夜行衣的男子单膝跪地拱手礼,“属下这就去解决了他。”
“不急。”一个看起来约摸十三四岁的男孩子坐在软榻上,漂亮的脸上带着与年龄不相符冰一般的平静,“若现在解决他,我就成了嫌疑最大的那一个,等他进了书院过几日再杀也不迟。”
“小主子说的是。”黑衣人行礼,起身闪出了个黑影,不见了。
这时外头传来了通报声:“二殿下,西宫娘娘让您过去一趟。”
软榻上的男孩子面上的冷意顿时隐去,蒙上了一层怯弱,连声音都结巴起来:“知、知道了,你去回母后,孩儿整理仪容这就前去。”
通报的人走了,有宫女进屋,李稷起身,他脚是跛的,走路一瘸一拐,两个小宫女上前为他穿衣穿鞋。
一切穿戴好,一个小宦官递过来一个手杖,李稷接过来慢慢出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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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元翻身向右,又翻身向左,如此来回几次,他坐起身来,有些记忆渐渐清晰起来,将来的暴君,再没登基前竟是个在冷宫长大不受待见懦弱无比的小可怜,莫说是原主这样的人敢对他不敬了,就是连宫女太监都能对他不给好脸色。
李稷可是荣安国最霸气最无情的帝王,杀人不眨眼的那种,如此看来大抵是日子过得苦逼,造就他狠辣的性格。
陈元脑洞飞快运转,今年他十六,还有四年的时间拯救自己,不管怎样,眼下先去书院,然后找机会认识李稷,争取将功补过求得原谅。
……
“知道招你来是为什么吗?”
“孩儿愚笨,不知母后……”李稷双膝跪地,小心的回道:“请母后告知。”
“叫你来是你父皇的意思。”皇后陈氏微笑望着他,“你先起来再说。”
李稷磕头谢恩,艰难起身,有太监搬了椅子放到他身后。
“坐吧。”皇后示意他坐,并让赐了手炉。
李稷又是一阵卑躬屈膝,卑微的模样让人看了着实有几分心疼。
“你虽不是我亲生的,但到底是皇上的儿子,我也算是你半个母亲,用不着总是这么小心翼翼,”皇后顿了顿,话入正题,“前些日子你让整个皇家丢了颜面,这事你父皇正气你呢,当然,那事是阿元那孩子先惹的你,可当日他是吃醉了酒,没认清是你,我知道你心里多少有些屈辱,但事情已经发生了,阿元也受了惩戒,如今还得了失忆之症……”话说到此,她端起茶杯抿了口热茶,又执起手绢擦拭嘴角,然后才道:“你父皇的意思是把你送去先王陵墓守灵。”
李稷愣了,说了这么一大堆活,无非一来是为陈元开脱,警告他不许记恨;二来是想把他赶出皇宫。纵然是万般咽不下这口气,但不得不忍下这羞辱。
“怎么?你不乐意?”
李稷抬头,又垂下,支吾道:“不、不是,孩儿没有不乐意,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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