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孩儿就跟你直说了,”陈元说着扑通跪地,哭丧着脸道:“我被陛下逼婚了!”
大夫人一僵,惊愕失色,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声音发颤不敢置信地问:“阿元你说什么?”
“换个说法是,我喜欢李稷,要跟他在一起。”陈元不敢看大夫人的眼睛。
大夫人眼前一黑,连生气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觉晕眩,身子一软便倒下去了。
“母亲,母亲……”陈元慌了,忙上前扶住,并殷切唤她。
大夫人缓缓睁眼,陈元扶着她坐到榻上,万分自责,懊悔道:“母亲,孩儿不孝,让您受惊了。”他说着又跪下,诚恳道:“我与他早在书院就互通心意了,只是一直瞒着您和父亲还有爷爷,如今他登基,一切也算是稳定,可唯独我与他的事,我们商议许久,决定不再瞒着你们,不是为别的,而是因你们是长辈,做小辈的,又是婚姻大事,哪能对长辈隐瞒。”
大夫人僵白着脸不出声。
陈元继续道:“这几年我对李稷了解不少,他表面看着羸弱,实则颇有心思,又杀伐决断,母亲不要忘了父亲和爷爷带兵闯宫的事,他若真追究下来,我们整个陈家都得杀头,可他没有。母亲知道这是为何吗?他这次的仁厚全然是因您的儿子我,他顾念我与他的情份,不想伤害我,可他堂堂一国之君,又岂能允许自个的臣子那边冒犯他?先不说旁的,就是外头那些传言,只要稍稍有那么一句传到陛下耳朵里,加上爷爷和父亲做的那些,还有平日里在朝堂上的作风,他能轻饶了?可他就是既往不咎还为我们陈家洗脱罪名,又封又赏,他今早跟我说了,因他在意我,他拿我不当外人,故而也不会拿您和爷爷父亲当外人,但他就一个要求,那就是对你们不要再隐瞒我们的关系,母亲,他为我做了这么多,为我们家这么仁慈,我能做的也就是答应了。”
大夫人依旧面色发白,一言不发。
陈元心里没底,脸上还不能显出来,他想了想,就苦肉计般磕了两个响头,哀求道:“孩儿求母亲成全,孩儿求母亲别生闷气,打骂随意,孩儿心甘情愿受责罚。”他膝盖跪着上前,万分恳切道:“母亲,母亲,您说句话啊?”
“以我对你父亲的了解,他断然不会同意的。”许久,大夫人魂出窍一般,有气无力的开口,她看着陈元俊秀的脸庞,张张嘴,却不知再说什么,只得别开脸去,拿起手绢擦起泪来。
陈元自责,大为自责,抽自己嘴巴子的心都有了,同时也如同灵魂出窍一般被人抽走一部分力气,他跪在那想,老爷子和老头子那边得是什么情景啊。
陈元已经能想到陈章和陈卫昌暴跳如雷,双人混打,将他揍的体无完肤了。
揍也好骂也好,只要别去找李稷晦气就行。他可不想情势刚有好转就一朝回到解放前。
大夫人像是难以接受,但这会子却又出奇的冷静,不再抹泪,只是看着心力憔悴,她此刻想一个人静静。
“你出去吧,我现在不想见你。”大夫人闭着眼不看陈元。
陈元皱着整张脸,满是歉意道:“母亲,孩儿不出去,孩儿……”
“闭嘴!”大夫人突然一声吼,“不想我扇你,就滚出去。”
陈元乖乖闭嘴,灰溜溜走了。即使躲过大夫人的巴掌,马上也要面临陈卫昌的巴掌,距离下早朝越来越近,他就越发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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