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敢者也并非仅有莽撞孤勇,理想家也不是总抬头望着星辰大海,会时常把目光投在真正需要迈出脚步的实地上。
很难说过去从未真正了解过父母,再猝不及防接触到更加真实且形象鲜活的他们,与一直自认还算了解父母,到头来却发现自己还是知道的太少,想的太浅,只看见了父母出于保护目的让自己看见的部分,这两者哪个更令人百感交集一些。
又或者它们根本不该被互相比较。
崖会泉给了沃修一个安静的拥抱,这次没再提前发给人充电的预告。
“我有种预感。”沃修在他肩上眯起眼,说,“这些事应该快结束了。”
当年的立场名单已被宁博朗送到他们手上,无名使徒透露了带着人物指向的关键信息,生态舱里拆下来的信息板正在紧密锣鼓的破译,文研院那边,宁副院长牵头,把崖倚松和俞见月的个人终端信息恢复正式提上日程,项目挂着“双边合作”的头衔,在光辉之翼及特殊部队双重看护下有条不紊开展。
崖会泉自我感觉他像个在故事便以为已走到结局的人。
他在蒙特的医疗监察中心里再次睁开眼,得知漫长战争已经结束了,他不仅错过了举世瞩目的正式和平协议签署,只有他的铭牌代替他出席,他还错过一场盛大的追悼仪式,有另一位重要任务也因故缺席和平谈判桌,还比他要更惨一点,是只有一套对方从没正经穿过的域外联合军礼服代为出席。
他那时以为这是结局,以为不管是他没有选择,只能一直埋头去做的事也好,还是他难得有了那么一点“自我”,去为“自我”争取过的事也好,它们都结局既定。
而沃修的回来改写了这个结局。
像是一个人跑了许多年马拉松,在快靠近重点的休息站台意外兑换了奖励。
崖会泉从沃修回来起才发现,他自以为的结局原来只是通向最终站台的一个节点,沃修阴差阳错让他正视了那些自己或忽略或放任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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