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火爆竹声接连不断地传入宫殿中,再听仔细些,还能听到百姓们的欢声笑语,拓拔嘉誉安静地坐在案几后面,跟什么都没听到似的,认真地翻看着手中的书。
门被打开了,身着龙袍的季呈徵屏退下人,独自走了进来。
拓拔嘉誉抬眼瞥了下,迅速勾起唇角,笑道:“还未曾向陛下道喜。”
季呈徵不以为意,提了提手中的食盒,道:“阿誉,到元宵节了,我来看看你。”
“宫中那么多如花美眷等着陛下光临,陛下过年和元宵节都待在我这里,是为何意啊?”拓拔嘉誉放下书,托着下巴戏谑地看着季呈徵。
“阿誉,大家都离开了,只剩下我们俩了。”季呈徵心平气和地对他说。
拓拔嘉誉讥诮地笑了笑:“与我何关呢?他们留下又不是为我留下,离开也不是因为我离开,呈徵哥哥,你也太多愁善感了些。”
季呈徵放下手中的食盒,耐心道:“我是说,我身边人不少,但是朋友走了也很难过,你只剩自己了,不寂寞吗?”
“所以你来陪我消遣寂寞?”拓拔嘉誉不屑一顾道:“劳您费心了,我一直以来都是如此,习惯了。”
“习惯?不能吧。”季呈徵给自己拓拔嘉誉倒了杯茶,看似无意道:“人都是需要陪的,哪怕有人在自己身边站着不说话,那也是好的。”
拓拔嘉誉心中出现一个人影,莫名地烦躁了起来:“陛下的事很少吗?还有空开解我一个阶下囚?”
“受人之托,自然要守其信用。”季呈徵淡淡道:“况且你应该知道,我没把你当成阶下囚。”
“独孤纶?”拓拔嘉誉提高声调问道。
“是。”季呈徵点头。
拓拔嘉誉冷笑:“他叫你关着我?“
“他希望我开解开解你,让你别那么偏激。”季呈徵心平气和道。
拓拔嘉誉呼出一口气,皱眉问道:“你几时放了我?”
季呈徵抬头笑了笑:“等你不想出去的时候。”
闻言,拓拔嘉誉毫无预兆地一挥袖子,桌上的杯盘“哗啦”一声掉落地上,摔得粉碎,拓拔嘉誉看到满地狼藉,心中的怒气才稍稍缓解了些,胸口仍是愤懑不平地起伏着。
季呈徵平静地看着他,又瞥了眼满地狼藉:“你这些年对他也是这般喜怒无常?”
“他人呢!”拓拔嘉誉双拳“砰”地一声砸到了桌子上,极力隐忍着怒气:“独孤纶在哪儿!”
季呈徵看着拓拔嘉誉的手,桌子上有许多杯盘碎片,拓拔嘉誉的手砸在碎片中,流出一滩血迹,顺着茶迹蜿蜒开来。
季呈徵还是不疾不徐的语调:“不是告诉你他死了吗?”
“哈哈哈哈哈哈哈…”
拓拔嘉誉放肆地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踉跄着站了起来:“呈徵哥哥,陛下,我了解你,你不会杀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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