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段月里口头上没说过,但他心里知道,他对裴容,也从来都是特别的。
但裴容对自己,却远没有段景洵来得那般不同。
狭小的马车里,裴容刚一屁股坐下,就突然反应过来,他今天明明是答应了段月里的,怎么没头没脑地上了段景洵的马车?
裴容动了动身子,车轮就骨碌碌地转了起来,段景洵似是看穿了他的想法,不冷不热地问道:“干嘛,想下车?”
“我……”对上段景洵的眼神,话到嘴边裴容又咽了下去,因为他从段景洵的眼中,竟然看出了那么一丝幼童般的赌气?
好像若是裴容真的下了车,看起来色厉的段景洵也只能巴巴地看着。
这样子的段景洵,让裴容生出一股好好揉揉他的想法来。
想归想,裴容还是坐了回去,反正已经上了车,就别换了吧。
裴容在心里给给自己找着理由,乖乖地坐在位子上,手在袖口里摸了摸方才带出来的东西,不自然地抿了抿唇。
总觉得自己最近对段景洵有些太在意了。
而段景洵则是更加烦闷。
方才裴容想下车,他烦闷;现在裴容不下车了,安安静静地坐着,可连理都不理自己了,段景洵更烦闷。
两个人各想各的,又默契得谁都没有先开口,车厢里就这么一路安静了下来。
最后先发出动静的还是段景洵,他捂拳放在嘴边干咳一声,眼睛却不住地看向裴容。
不见裴容有任何反应之后,“咳咳”两声,段景洵咳得更用力了。
这下裴容终于看了过去,他看见段景洵咳得脸都有些红了,试探问道:“太子,你最近身子不适吗?”
段景洵放下手,端着姿态道:“我没事,清清嗓子罢了。”
裴容把手伸进了袖口,正准备说点什么,只听见车外马匹一声嘶鸣,马车也停了下来,想必是到了地方。
裴容有些失望地皱了皱眉,悻悻地收回了手,和段景洵一前一后下了马车。
段月里比他们早到了一会,正站在马车旁,面容冷寂,静静地看着裴容二人。
准确地说,是看向段景洵。
段景洵自然也察觉到了,他一皱眉,凌厉的凤眼看了回去,眼中毫不退让。
裴容这个时候总算是看出这两人的不合了。
这两人越看越焦灼,若是目光可以化为实质的话,只怕这个时候空中已经有劈哩叭啦的火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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