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里。”皇上低沉着开口,目光缓缓转向了段月里。
段月里突然被点名,神情终于有了一丝波动,很快他将面上的异样敛去,恭顺地应道:“父皇。”
“太子行事,哪里轮得到你来疑心?”
话音刚落,皇上一掌拍在了桌上,猛然发怒:“还是说,你对太子诸多不满,想在此借题发挥?!”
“父皇息怒!”
“皇上息怒!”
宫殿内,所有人在齐齐跪倒在地,天子发怒,众人忐忑难安,谁也不知道下一个遭殃的,会不会就是自己。
“妄自揣测太子,便是对朕的不敬!”
“传令下去,五皇子目无尊长,不敬尊卑,在宝华殿禁足抄经百遍,什么时候抄完了,什么时候再出来!”
“皇上!”皇后哀求道:“月里身子一向不好,宝华殿夜凉如水,他熬不住的!”
皇上冷眼看过去,目光毫无改变,似乎只要皇后再说一句,便会跟着一起受罚。
皇后被这一眼看着,已明白了皇上不会再改变他的决定,沉默地低下了头,仿佛为段月里难过不已。
谁也没有想到皇上会突然发怒,若说最冷静的,当属段景洵。
皇上走后,段景洵拍了拍衣摆,面不改色地站了起来,只对着皇后行了个礼,而后看也不看众人一眼,负手踱步走出了宫殿。
李公公扶着皇后站了起来,低声道:“娘娘,皇上都动怒了,您又何必为了五皇子去触这霉头呢!”
“可皇上并没有迁怒于本宫,”皇后说着,回头看向跪倒在地的段月里,冷笑一声,缓缓朝他走去。
眼前出现皇后所穿的凤屐时,段月里抬起头,见到皇后正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目中俱是冷意。
“说起来,本宫还有个问题不明,太子去顺王府传话,你去顺王府,又是为了什么?”
裴容坐在后院的石凳上,手撑着下巴,眼睛已经盯着茶壶约莫有一柱香的时间了,江灵兮有意无意地在他身边来回走了三次,裴容硬是没有发现。
“容表哥!”
江灵兮突然在裴容耳边大喊一声,吓得裴容一个回头,看见是江灵兮才松了口气,无奈地问道:“你这样一惊一乍的,又想做什么?”
“不是我想做什么呀,”江灵兮狡黠地眨眨眼,“而是容表哥你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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