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信人摇头,表示他接过这件任务的时候,那几人还留在北胡占据的城里,打探进一步的确切消息。
“得搞清楚顾姑娘往哪个方向跑了,才好去寻捏,”送信人抠了抠干皱的脸颊,想了想,补充道,“一路上不安全,不寻着,他们肯定不放心。”
“那之后呢?”伊崔追问:“寻着没有?”
送信人茫然地摇了摇头,他半年前就离开了那地方,如今盛三几个弟兄们情况如何,他自然什么也不知道。而半年前北胡占据的城,如今也已经归于红巾军的统治之下,一切都不一样了。
“这几个月的确……是不容易的,”伊崔摸着这封信上的字,低头凝思片刻,忽然抬起头来盯住送信人,问,“你是如何找到我的?”
“老大说你在集庆,俺去集庆找你,他们又说你在汴梁,俺就来汴梁了呗。”送信人老实回答。
“是啊,我知道,集庆的驻军向我送过你来找我的消息,”伊崔喃喃道,“可是她为什么还没来找我?”
这太不正常了。送信人都到过集庆,又转程来了汴梁,为何顾朝歌却半点消息也无?她逃出来之后一定回来找他,这是毋庸置疑的!
除非……除非她出事了。
“不,不会的,君上也说北胡的女俘虏里没有她,她肯定逃出来了。”但是君上有可能骗他。前些日子燕昭给他递消息的时候,他没反应,俘虏里没有她,不代表她还活着。
现在可不一样,他是确切知道她逃出来了。
那么,逃出来之后呢?她怎么一直没有来找他?全天下不是只有北胡才是坏人,路上各种不安好心的盗贼混混兵痞……
忽然,伊崔灵机一动:“她会不会是回蜀中找我去了?”是了,一定是这样,她离开的时候他还在蜀中,她在北胡那儿消息不灵通,肯定以为他还在蜀中。
伊崔把信一放,吩咐盛三对这位送信人好好赏赐招待,然后便拄着单拐亲自往汴梁府走去。
“你要去蜀中?”汴梁府中,燕昭一脸看疯子的表情,自从褚东垣把伊崔打得半死不活之后,他私底下看这两个臣下的时候,偶尔会带上这种表情。褚东垣那件事,若不是燕昭得知消息后重重斥责,道自己才是没保护好顾朝歌的罪魁祸首,让褚东垣有怒气就来找他,估计伊崔如今不是躺在床上的半残,就是已经死了。
褚东垣那次下的狠手,让伊崔在床上足足躺了半个月。
听伊崔说明原委之后,燕昭松了口气:“这个容易,何必去蜀中?我发话让每州每县都贴上顾朝歌的画像,让看见她的人好吃好喝送她来汴梁,成不成?”这商量的口气,这低声下气的样子,也只有在伊崔面前,燕昭才会如此。
伊崔皱眉:“她又不是通缉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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