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王妃的意思——就因为王爷的伤势重,才要赶快离开河下,不然一旦打起来,岂不更麻烦?”招手,示意家丁赶快过去。
“谁敢动——”白卿侧脸看向伸手的家丁。
家丁缩回手,看看茗月,到底是抬还是不抬啊?
茗月哼笑一声,都到这时候了,这女人还摆什么威风?不过就是个歌 妓出身的妾,还真把自己当夫人了,“你们快着点,难道王妃的话不管用?”
王妃的话当然管用!
家丁想动手,可白卿依旧不让开,因为她深信他不能离开河下,不说他身上的伤势,就以她对他的了解——他不是个会轻易把自己的弱点示人的人,既然定了河下为都城,必然有周全的防备,此时此刻离开河下,绝对不是明智之举!
茗月气恼不已,这女人死拽着王爷,安得什么心?难道真想等王爷死了让她儿子继位?“三夫人,不是奴婢不尊敬您,只是您也要有一点做主子的样子!这么撒泼耍赖丢得可是王爷的脸!”
白卿没有答她的话,余光瞅见雷拓端药进来,只对雷拓说了一句:“把她拉出去!”
雷拓什么也没问,捻了茗月的肩袖一角,真就把她拉了出去。
可巧被赶来的赵女莹、赵若君姐妹撞见,茗月一见她们俩来了,眼泪刷的掉了下来,哭哭啼啼的诉了一番苦。
赵女莹到也没找雷拓的麻烦,只是抬脚进了屋,指了角落里的几名家丁,“小心把王爷抬上马车。”
几名家丁站在屏风侧,来回看看这两位夫人,到底听谁的好……
***
白卿已经好久没有站在一端与世人为敌了,就在除夕这一晚,在他的床前,她又重温了一次被众人仇视的感觉。
在她的对面,有万乘之尊的皇帝,皇帝的母亲,以及庞杂的大小官员。他们要带走他,因为他是他们的庇护,有他在,李氏铁军就会拼死护着。
而她没让他们把他带走,因为她清楚,一旦被抬上了那辆马车,也许他真得再也回不来了。那些人只不过是借用他的躯体做挡箭牌而已……
打发了所有的人后,白卿缓缓靠在床脚上,浑身无力,她很清楚自己没这个本事可以挡住那些皇亲国戚,但她挡住了,也就是说在这之前,他一定已经安排好了,不然河下府那些武将怎么会出现的这么及时?在她告诉那些大人、小人们河下安全时,那些武将就出现了,并叙述了河下的布防?把那些犹如惊弓之鸟的皇亲国戚安抚了回去。
哼笑,她刚刚到底做了什么?居然会拼命救他——
她该带着儿子第一时间奔回芽城才对,可她不但没有,而且根本就想起要这么做。她一定是吓傻了。
侧过脸,倏然撞进他幽黑的瞳孔……他醒了,在她与所有人为敌之后,他却“及时”的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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