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清雀跃的心情瞬间跌至谷底,怎一个惨字了得!也不知道前排那些花甲以上的大佬们是不是规矩少些?
待熬到散朝,她仿佛又军训了一回。随着人流,浑浑噩噩地往翰林院走去。
经过东长安街拐角时,脚下突地一个趔趄,走在前面的顾尔行感到危险本能地一个闪避,骆清身子直接向前扑去,迎上一个从左边转来的红袍身影。
惨字没下限吗?
红袍公服明显是四品以上的大佬,日后可千万别被穿小鞋啊,她心里飞速闪过这个念头,人已经直直撞了上去。
“啊,得罪了!”
鼻尖嗅到一股淡淡的水沉香,她眨了眨眼,惴惴不安地抬头,入目的竟是一张倾国倾城的脸,却不带一丝女气,全然是种超越性别的美。
好一个神清骨秀的仙人儿!
骆清喉咙不受控制地吞咽了一下,总算明白何为神仙中人了。
此刻来人丰神俊逸的脸上波澜不兴,这遗世独立的仙姿,岂是我等凡夫俗子能亵渎的?
他扫了眼自己被攥紧的衣襟,淡然道:“站稳了么?”
清润微冷的嗓音打断骆清神游天外的思绪,她赶忙松爪,抚了抚美人朝服上的褶皱。
对方却不露声色地退了半步,骆清顿觉尴尬。
正欲道歉,但见身后的顾尔行矜持地凑上前,正了正衣冠,恭谨地一揖到底:“门生顾尔行拜见座师。”
什么?座师?
礼部尚书这种正二品大员不该是五六十岁的老头儿吗?
岂料竟如此年轻,保养的可真好啊!
她也赶忙行礼:“拜见大宗伯,方才多有得罪,是下官莽撞了。”
时人崇古、尊古,官名之类也喜用古称,如吏部天官称大冢宰,户部地官称大司徒,礼部春官称大宗伯。
四品以上的官员,你若叫他一声“大人”,性格不好的没准还会不高兴。
此种繁文缛节甚是迂腐,但她尚未正式谒师,不想腆着脸攀关系,称一声“大宗伯”倒也显得不卑不亢。
“无妨。” 语毕,人已飘然远去,那出尘之姿似羽化登仙一般,骆清一时竟看痴了。
“你也太不小心了,险些撞伤座师大人。”
等等,还能做朋友吗?
对方明显比她高大,要撞伤也是她撞伤,自己险些摔个狗啃泥,太没袍泽之情了吧?
她又忍不住回头搜寻那人远去的身影,却正好瞧见他从宽袖中掏出一方白色巾帕,开始擦拭身前被她碰过的衣袍。
骆清再次石化,感觉有被冒犯到。
果然惨字没下限。
顾尔行拍了拍她的肩膀, “走罢,别恋恋不舍了,我头次见到裴大人时也同你这般,呆若木鸡。”
骆清:“……”
﹏
在离魂症即将发作的阴影中度日如年,临近散值,翰林院程学士差书吏请她过去,“骆修撰,先将实录放一放,这几日你便查阅典籍,草拟一份皇太子大婚礼仪章程,届时呈送礼部。”
“是,下官一定尽快。”
“好,你自去忙罢。”程廷让捋须颔首,心道不恃才傲物,假以时日此子必成大器!
本朝百二十年,皇帝登基前要么未封太子,要么尚未到大婚年龄,故而无皇太子大婚先例。但总归是大喜事,办的好多少有些功绩。
顾尔行迎上来按耐不住道:“走吧,到恩师府上瞧瞧去,裴家那么大的圆子,今个儿咱们算是有眼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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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灯灯:前面各人物会交代的多些,初夜大概在第十章,万事开头难,有了第一次就会有无数次 hiahi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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