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沉英来电时,他正与梁沉英的侄女陈晴坐在一家咖啡馆里,自从他被停职,陈晴每天上门拉着他走街串巷,时不时还要抱怨几声她叔叔对吴勇科太严格了,她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觉得吴勇科受了委屈,这当然也是他计划的一步。
陈晴的老爸在多年前帮助梁沉英渡过了一个大坎,陈晴此后就如他的亲女儿,她说的话梁沉英一定会听。所以吴勇科在她的面前表现得隐忍颓废,一副被冤枉却没有怨言的模样。
但陈晴这步棋还没上到这盘棋里,梁沉英就主动拨来电话。
“勇科,你可以恢复原职上班了。”
吴勇科摸不准这是梁沉英的缓兵之计还是真的收尾,他怔愣地恩了一声,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梁沉英嗓音里传出沉缓的笑声:“被吓傻了?没想到会这么快就可以回来上班?”
“梁叔,是调查好了吗?”
“让你受委屈了,查到一个叫梁璐璐的女人在通风报信。是她主动向我坦白的。”
吴勇科像是被雷击中,后面梁沉英还说了什么,他根本没听清,只记得那几句“梁璐璐是主动向我坦白的。”
他和梁璐璐是当年一起被陈蜀军选出入警局的一对,在曾经的训练中两人时常对练,互相打气。男女之间相处得久了,默契会有,情愫也会有。可他们谁也没有先开口,两个人默认等这些事结束再在一起,进入警局后他们没有任何交流,都各自顾着手上的工作。
算起来已有很多年没有单独说过话,她为什么要替自己顶罪。
梁沉英在他上班后主动提起了梁璐璐,问吴勇科想不想见见这位背后串通外人的j细。吴勇科同意了,他以为会是去监狱里看望,没想到梁沉英带着他弯弯绕绕走了几圈,进入一条乡间小道。
还没进入大门,无数粗嚎的狗叫从院内冒出。吴勇科心下便产生很不好的预感。
梁璐璐浑身是血蜷缩在狗笼里,脖子上挂着一条铁链与一只狼狗相连,眼皮已经被血糊上,已看不出什么生机。
吴勇科瞳孔紧缩,额头上冒出密密麻麻的汗液,心口发麻,拳头握紧又松开。
梁沉英抄着手好整以暇的观察他的表情:“你这个表情会让我觉得你们认识。”话音刚落就从后面推了吴勇科一下,让他靠近狗笼:“用你的配枪杀了她。”
狗笼里的女人艰难地睁开了眼睛,在看着吴勇科时,她缓缓眨了眨眼睛。
吴勇科双眼紧闭,右手从腰间摸出手枪对着梁璐璐,枪口上下晃动,很不稳定。
他沉沉地叹了一口气,撑住眼皮与她默然对视几秒,子弹飞快地直接s穿她的眉心;抬脚再跨进一步,枪口不断射出子弹打入肉里,心脏,脸颊,大腿各处都是黑漆漆的枪洞。
鲜血从梁璐璐的体内潺潺流出铁笼,滴滴答答淌在水泥地,在最后时刻她的嘴角勾起解脱又释然的微笑。
话还未告知伊人,伊人却已逝去。
饥饿的狼狗闻着腥臭的气味变得狂乱焦躁,脱着长长的唾沫丝便扑到尸体上狼吞虎咽。
梁沉英哈哈一笑拍着吴勇科的肩膀:“勇科,做得好,替我解决了一个隐患,今后绝不会亏待你。”
不远处坐在树荫下的陈谦仰头吐出一线弯曲的白烟,看着空中的浮云,他不禁想梁沉英在这一刻是否想过自己未来会怎么死,他可以肯定的是梁沉英绝对是横死。
抖抖烟灰起身走到吴勇科身边,他主动摊开手掌:“你好,我是刘量。”
吴勇科转过头,含蓄一笑,回握住他的手:“你好,我是吴勇科。”
梁沉英两手按着他们的背大力拍打:“好,今后我最信任的人就是你们了。”Ρо①8ɡ.てом(po18g.c哦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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