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八,定王李崇琰率定王府兵及团山屯军离京,启程返回宜州。
团山屯军右军主将卫钊与隋峻骑马并行在队伍前列。
卫钊见隋峻一路咳得撕心裂肺,便关切地扭头望着他道,“你这是风寒吧?不若去马车里躺着?”
“不必不必,咳咳……”隋峻一边摆手,一边咳得撕心裂肺,半晌才缓过气来,“小事而已。”
卫钊想了想,回身朝后头的叶盛淮打了个手势。
不多会儿,叶盛淮策马上了前来,与他二人并行:“怎么了钊哥?”
“隋大统领怕是受寒了,”卫钊对叶盛淮道,“你带的有治风寒的丸药吗?”
叶盛淮点点头,笑着觑向隋峻:“阿络那儿有一些……手伸过来我瞧瞧。”
他探过隋峻的脉后,勒马调头去找叶行络拿了丸药,又去马车里问顾春拿了饮水袋来。
饮水袋里的水温热正好,隋峻谢过,将那丸药服下。
叶盛淮又递了一个精巧的暖手炉给他,笑道:“春儿……王妃殿下给你的。叫你昨日独自跑出去,也不知在浪什么,那么大的雪,活该你风寒。”
隋峻接了暖手炉,认命地抿唇点头,却并不解释。
又行了一段后,隋峻打马回头去放行李的马车上瞧了瞧,才又重新跟上来。
“又去瞧你那宝贝冰鉴哪?”叶盛淮啧啧摇头,“这一路你都去瞧了十几回了,也不怕给瞧化了。”
那日隋峻向新帝讨的冰鉴,是约莫两寸见方的扁盒形状,跟个点心盒子差不多大小。
众人都觉奇怪,不知他在这大雪纷飞的天气里要个冰鉴做什么。
更诡异的是,昨日他独自出门大半日,之后还向长公主府的人要了一些冰,可见他已经用那冰鉴盛了什么东西。
“买了一盒子点心,”隋峻黑面上勾起一抹温柔浅笑,边咳边道,“怕带回宜州要坏了,就用冰鉴封起来。”
卫钊若有所思地笑了笑,似真似假道,“真瞧不出,隋大统领竟是个贪嘴的人啊。”
隋峻急急又咳了一阵,那架势,简直能将肺都咳出来似的。
须臾后,他拿起饮水袋又喝了温水润润咳到痛的嗓子,才哑声笑道:“我小时在京中的暗卫营受训,听人说过这味点心,却没机会吃……就当了个心愿吧。” 往后,大概也没太多机会再回京来了。
体谅他幼年不易,叶盛淮与卫钊轮流拍拍他的肩,便也不再追着调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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