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是最合乎情理的法子,可这也要建立在对方能听懂他话的基础上,万一这人神智不清成了痴人,他岂不是在对牛弹琴?
萧北城纠结的一瞬,沈祠已经出手掰开药人不安分的四肢,嘴里还念叨着:“哎哎哎,你这人,可别动手动脚啊,咱王爷已经名花有主了,你可别找事啊,不然我替王妃揍你!”
这小子学个新词就乱用,萧北城深感无奈,好在这话他并没有什么异议,甚至心里还美滋滋的,也便默认了,正当他想要抽出腿时,那药人居然哑着嗓子,发出了一声低沉的嚎叫。
萧北城颇有些意外:“你不是哑巴?”
那药人抓着萧北城,“唔唔啊啊”好半天,萧北城只听出了“救……女,七……”这三个模糊的字音,一时也猜不出这人想表达什么,便先吩咐了亲卫好生照料此人。
他转身刚想离开,却发现对方再次使力抓紧了他,沈祠似乎有些不耐烦,絮絮叨叨地发着牢骚,萧北城没有把他的碎语放在心上,盯了那药人好半天,蓦地察觉到一丝异样,忽将沈祠拉了过来,“别念叨了,有没有觉着此人甚是眼熟?”
“眼……眼熟?王爷您可别吓我啊,我怎么可能认识他,真没见过。”
沈祠自小跟在萧北城身边,可说寸步不离,见不着面的日子屈指可数,最近的就是在后者扮作君子安,为避免暴露身份而不得疏远他的时候。
那时他的确见到了一位并不相熟,却记忆深刻的父亲。
“……李宓?怎会是你!”
果然,一叫出这个名字,那药人便痛哭着整个人都抱了上来,话音依旧模糊不清,但这一次却能尝试着表达自己的意思了。
“绮儿……救……求您……”
从单字连成断句,可见李宓的意识的确在恢复,从他急切的语气中,萧北城大抵能猜出他的遭遇。
“恐怕他的妻儿已经落入晗王手中,情况不甚乐观。李宓,本王会尽力救出你的家人,你已脱险,且宽心养病吧。”
正当萧北城打算让人把李宓带下去时,这位昔日的官员却用力摇头抗拒着他的好意,扯下蒙在眼睛上的布条,用黑洞洞的双眼望着萧北城,憋了许久,终于爆发出一句完整的话来:“求您救救绮儿,她就要死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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