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废话!晗王前胸遇刺,凶多吉少,最恰当的抢救时机就在半炷香内,速唤姜炎青前来救人!哪怕是要他坐着飞鸢飞过来,也要让他把晗王给我救回来!!”
这个时候他两手已经抖得非常厉害,任谁见了都觉着他是怕晗王就这么死了而慌张,只有萧北城看出,他自己也快忍耐到了极限。
“沈祠,过来,双掌平抵,按在晗王叔的胸口,压住他的伤口。”
正急着点香的沈祠匆匆忙忙又赶了过来,这一次他学了聪明,光是看君子游颤得几乎无法合拢伤口的样子便猜出了七八分,因此并没有多言,老老实实学着他的样子,接替他遏制着晗王的伤。
“子游,跟我回去吧。”萧北城将那人的两手按在掌中,为他擦去了还温热的血迹,靠近他耳边,轻声唤着:“子游,咱们回家吧,不逞强了,好不好?”
“抱歉,又惹王爷心疼了,我知你是为我好,可我非解开这个心结不可,否则一生难安……清绝,就让我再任性一次吧。”
君子游注视着萧北城,那种游刃有余的得意笑容又浮现在脸上,但萧北城怎会看不出他的勉强,心里难过得便似刀割一般。
他看到了那人衣袖遮掩下已经红肿到胀了一圈有余的手臂,也看到了他那明显不合身的中衣下脖颈上缓缓攀上的红痕。
他轻颤着长出一口气,环着那人的腰身,垂下头来,在他肿胀的耳后轻轻落下一吻。
……很轻很轻。
他知道,那人就像已经有了裂痕的瓷器,易碎又金贵,须得小心侍候着才成。可越是明白,心里就越是不解,他那样宝贝的一个人,凭什么要被折磨到如此地步。
因晗王伤势过重,众人根本无暇顾及两人转瞬即逝的动作与低语。
姜炎青及时赶到,不发一言抢救着与自己立场不同的伤者,竭尽全力。
殿前似乎又恢复了寂静,只有双目无神的柳容安仍用帕子擦试着青砖上流淌的血迹。
起初她神情呆滞,茫然地注视众人手忙脚乱地抢救着她曾深爱的男人,不知所措,看到满手浸染的鲜血,她才恍然意识到那人离死亡真的只有一步之遥了。
她埋头擦着地上的血,擦着擦着,泪水便止不住地涌了出来,后知后觉回过神来,就好像刚才那一剑是刺在了她身上似的,突然抱住双肩,蜷缩着蹲在地上,嚎啕大哭。
哭声凄厉,声声哀惨,引人心伤。
李重华伸出皱纹横生,形如枯槁的手,在柳容安头上轻拍了拍,“哭什么,那小子命大,死不了的。”
柳容安只哭不语,听得人心都跟着揪了起来,究其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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