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北城勉为其难地放开君子游,腾出一只手在他头上拍了拍,便算是安慰。
“听话,素锦再二三月便要生了,不能四处走动,你便好生陪她,待你的孩子出世,本王,还有王妃自会回来。”
沈祠听了这话,眼里便像冒星星似的闪起了光,连连点头:“嗯嗯嗯!那可说好啦,王爷不能反悔。”
君子游小声提醒:“三个月还不够你漠北京城来回折腾一遍,我要是沈祠,坐地就跟你大哭一场。”
“本王何时失约过?说起这次……”萧北城回望一眼,便看见了跟在身后一言不发,也不引人注意的柳于情,有些伤感,“连于情也走了,王府就留他一人,是会寂寞。不止咱们,朝中人也去了不少,皇上心里定然也是失落。”
“孩子大了,谁不得经历这步呢。你大可安心,有黎婴和江临渊守在朝廷,定不会让大渊毁在你的宝贝弟弟手里,他不成一代明君,简直天理难容啊。”
说完这话,君子游一回眸,就见黎婴骑着匹毛色雪白的骏马,身边还跟着只好脾气的白狼,不管周遭人怎么闹腾都是一副慵懒相,全无暴起伤人的意思。
回想这三年,黎婴辅佐萧君泽打压朝中各党,稳固皇权,安定民心,利用闲暇之余坚持复建,结果颇有成效,还向沈祠讨教了武艺,莫说下地行走,就是同台竞技也未必会败于旁人。
君子游时常念叨,黎相莫不是要成了青史留名的第二个稼轩居士辛弃疾?做当朝文官中最能打的武人,武人中最有才的雅士。要真是这样,日后他就算被敌军擒了去,也有人能冲锋敌阵救他性命,可是不必再担忧了。
黎婴对此只道一字“滚”,“有缙王在还能让你被人逮去,要他干什么吃的?搞情-趣就搞情-趣,别随便扯上我,嫌弃。”
这位相爷的脾气可是越发大了,除了江临渊也没人治得住他,然而再看一眼那鼻青脸肿的御史大夫,好家伙,眉角都被人揍了一道红痕出来,可见昨夜又是一场恶仗,指不定没能如愿不说,还在房外跪了大半宿,难怪此刻正对沈祠怒目相视。
而与黎婴有说有笑的便是自小与他青梅竹马一同长大,关系好到快同穿一条裤子的小侯爷秦南归。
早在半月前,皇上亲封秦南归为策焱侯,承其父定安侯秦之余之志率军驻守雁息,守边关安定,护一方黎民,也曾向朝廷立下豪言,此次出征,必将荣耀归京。
而年事已高的老侯爷则是彻底退了下来,决意不再归朝,遣散一众家仆,只收拾三两件粗衣,便孤身去了景陵,此后青灯古佛,永伴故人灵前,于他而言,也当是心满意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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