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跨越时间的束缚看到这件旧物时,君子游愕然,指尖摸索着至今依然崭新的刻痕,展开扇面,只见上书“三问”二字。
萧君泽有些赧然,摸着耳缘红着脸解释:“其实拿到东西的时候,丝绸的扇面就被虫蛀,朽得不成样子了。朕请工匠重新裱了扇面,请缙王兄亲笔题了这二字转赠于老师,也是希望这件旧物能给老师留些念想。”
君子游将其握在手中,沉甸甸的,蓦地想起传闻中林溪辞公然报复折辱于他的桓一时,所用就当是这把折扇。
此物乃是皇上钦赐,象征着无尽的恩宠与荣耀,也便相当于尚方剑与免死牌了。
“看来,他老人家其实早就给我留下了活路,只是我太过愚钝,迟迟没有察觉罢了。”
他将象牙扇收入袖中,算是承了萧君泽,与生父远隔岁月相赠的好意,简短地道了谢,便与萧北城飞身上马,出了城门,再未回头。
望着众人离去的背影,萧君泽沉然叹道:“往后这京城是要安生一阵子了不假,可朕这心却是空落落的,难过得很,你说是吧,明公公……”
一回头,他才发现这三年来日夜伴在身边,照料他生活起居,辅佐他治国理政的明狱不见了,细一深问,竟无一人知晓他身在何处,这可就奇了怪了,此后掘地三尺,他都没再找到这么号人,就像是悄无声息地沉入了深潭一般,再觅不得踪迹了。
而沈祠则是一路护送缙王一行到夜幕将至,才恋恋不舍打道回府。
临走前,他婆婆妈妈交代了许多,生怕这夫夫俩玩得兴起流连忘返,便丢下了偌大的家业给他一人独守空宅。
萧北城揽着被他念得昏昏欲睡的君子游,一口应下他所有的唠叨,沈祠这才不情不愿地从身后拖出个大麻袋来,丢垃圾一般扔到了随行的马车上,顺便踢了两脚,里面的东西居然还会动。
众人都有些愕然,而沈祠却是一脸不以为然,“这是我送的饯别礼,咱们大……先……王妃点名要的,先验验货?”
好好一句话让他说得好似响马下山的黑话,这也勾起了人们的好奇心,纷纷凑上前来一探究竟,哪成想麻绳一抽,从里面露出脑袋的竟是个被憋得快断了气的活生生的人。
再一细瞅,此人五官立体,鼻梁高挺,俨然一副异域长相,可不就是那皇上还没寻到影的明狱“公公”?
“缙王府的人下手未免太粗暴了些,怎么说我也是跟九千岁仅差一步之遥的内侍大监,真就一点儿面子都不给?”
柳于情愣怔道:“他怎会在这儿?”
“不只是他,还有一条漏网之鱼呢。”
君子游一步跳下马,绕到车前,一掀帐帘,藏身其中的人便被戳穿了去,是觉着有些难为情,却不得不走了出来,直面那已经目瞪口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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