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敏敏每次在家里作完,要么找樊玉去,要么就跑到镇上去杀鱼蹭饭,等到家里声势没那么大了,就准时在饭点赶回去,吃完饭之后故技重施。
等到她爹也忍不了了,堵着门拿着大棍子,气势汹汹,要打死她,徐敏敏做个鬼脸,像一条滑不溜秋的鱼,踩着椅子凳子,从围墙窜出去,一边大声嚎哭:
“我爸要把我打死了!!!不分家活不下去啊!!!”
每家门前都嚎一遍,务必让每个人都听到。
徐辉家被闹腾得鸡飞狗跳,家务没人干了,农活全部搁置着,别人都开始砌上新屋子了,他家只种完大白菜。
徐家老大爷整天忧心忡忡,愁啊!一家五口人,这么耽误农忙时间,简直要了亲命了,到时候要是大雪又来,家里吃啥?
他拎着自己烟袋子,听着屋里徐敏敏闹腾,太阳天阴下去、吹来一阵凉爽的风,他就哆嗦地寻思:
不是大雪要下了吧?
一个农民,没把庄稼都种下去,没把牲畜棚修理好,整天就跟一小姑娘吵吵闹闹的,像什么样子呢?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
随她去呗。
徐家老大爷,下定决心,半夜找徐辉决定了,分是可以分,怎么个分法,绝对不能可着徐敏敏来。
刚巧,徐中磊和程昱铭那天往镇上去,等他们回家,这件事已经尘埃落定。
曾诚作为一个合格的“狗腿子”,趁着修葺屋子的间隙,绘声绘色地过来和徐中磊讲故事。
徐敏敏和徐家确实分家了,她和她爹谈好,要土豆三百斤,就净身出户,啥也不要,这会她已经住到樊玉家里去了,俩小姑娘一起住。
“那徐敏敏她妈呢?我记得她俩一起闹的分家。”
曾诚神秘兮兮地说:“石头哥,这你可别说出去,我是和樊玉关系好才知道的,被她发现我和别人说,我得被她拿菜刀砍。”
“快说!傻兮兮的。”徐中磊赏他一个额弓,催他继续说。
原来,徐敏敏她妈谭欢本来就是不想分家的,她有丈夫有儿子,公公婆婆相处十几年了,自觉感情深厚,怎么愿意抛弃一切?
至于家里总是她受苦受累,作为一个根深蒂固的农村妇女,那可不是受苦受累。谭欢总觉得一个家里总有人要干家务活,总有人会吃得少,这不算是受苦。
“家和万事兴”,她一直担当着这种角色,徐辉打麻将输完钱,她就去借;婆婆让她去打工,她就去打;要她包揽家务顺便照顾好一家好几口人,她也愿意;
在谭欢看来,这些都不算什么,家里好就是真的好,家庭和谐就是她存在的意义,所以她本来就不想分家。
不过徐敏敏要分家,她也不阻止,毕竟生的女儿,早晚要出嫁,迟早得分,早分晚分差不了什么。
所以最开始,就只有徐敏敏想分家,净身出户,啥也不要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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