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往书房的廊道上,高登轻笑,“娜斯塔西娅,看起来是个老实姑娘,不像是康里养出来的。”
霍尔推开书房的门,没有理会他的话,“夏佐快要结婚了,时间安排一下,顺便想想给点什么。”
“要给点什么?”
“你决定。”
“结婚礼物啊……以两家人的交情,要送的礼物不能含糊。我看最好是替他们出手拿下斯特恩家族,不然就奉上安魂会位高权重的家族的人头,如何?”
霍尔在办公桌前坐下,懒懒瞥了他一眼,“你办得到就送。”
“算了吧,他们都要和斯特恩做亲戚了,而且安魂会现在那么乱。送什么好呢?送珠宝不错,但能瞧得上眼的宝石都是他们家的……也许可以送个度假岛?”
“可以。”
霍尔将带回来的箱子打开,忙着处理文件。高登拉了一把椅子在他对面坐下,有一肚子好奇的话想说,却隐隐察觉他不太想谈关于娜斯塔西娅的事。
“对了,说到安魂会,前两天我才听说主教之死跟佐法兰杰斯有关,他们是在欧洲也插一脚了吗?”高登改口问。
“嗯。”霍尔轻声应道。
“他们是打算不计前嫌和安格斯联盟吗?”
霍尔提笔的手一顿,反问道:“那又如何?”
“先生,我知道你们之间有数十年的交情在,但还是不太可靠啊。”
“你在担心夏佐跟安格斯联手,背叛我们?”
“不然呢?安格斯在美国待得好好的,为什么忽然跑回去找安魂会的麻烦?而且整整一年,教廷都在陪安魂会做抵抗,经佐法兰杰斯一插手,教廷为了自保立刻抛弃安魂会。现在就看安魂会各大家族能否撑住安格斯的火力,否则,欧洲的黑暗势力将重新洗牌,安格斯成为安魂会的最高决策人,后面就会站着佐法兰杰斯。他们的野心昭然若揭。”
高登继续说,“虽然你从小跟着康里,但谁能保证他真把你当儿子看待?这事发生的时候,他老人家可还没被情人的毒药毒死,估计也想不到自己会这么死了。不过,也可以说他对法兰杰斯的心一如既往,这事的主谋其实是他儿子,毕竟他跟安格斯一起经历过战争,而你们之间除了父辈的交情就什么也没有。”
“你说得很有道理,对欧洲的形势也很清楚,但没人告诉你,佐法兰杰斯已经不管这事了吗?”
“什么?”
“这事无关佐法兰杰斯,只是夏佐自己在还安格斯一个人情罢了。你不知道也正常,事前他只跟我提过,帮安格斯一把,过后他不会再管。”霍尔合上文件,放到一边。
佐铭谦特意告知他,大概就是为了避免他这边产生不必要的疑惑。他们都心知肚明,康里刚死,两个家族之间的联系断了一根最重要的绳索,眼下双方都该拿出诚意。
高登抱起双臂,“真的?”
霍尔轻哼一声。
“安格斯呢?要放任他这样下去吗?这些年他倒是把自己养得很好,火力足够猛,安魂会的一帮人从几年前就对他很是忌惮,如今能不能撑得住他的攻击也很难说。”
霍尔将手里的文件扔给他,暗忖片刻,平静道:“我父亲不让动他,康里默许夏佐跟着他,夏佐也跟他有点情分在,你敢打他的注意?”
高登一摊手,“看来他真是法兰杰斯家的宝贝没错了。”
霍尔抬眸,墨绿眼眸晦暗不明,高登耸耸肩一笑,撇清关系道:“这话出自伟大的布莱恩先生。”
布莱恩也是一个觉得安格斯的存在太过碍眼的人。可惜康里在打压了年少轻狂的安格斯几回后开始欣赏他,甚至后来知道自己年少的儿子跟安格斯混在一起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布莱恩对此调侃过很多次,次次不重样。在听说拜尔德·法兰杰斯也不想对安格斯斩草除根后,他笑着阴阳怪气说:“那家伙真可以说是法兰杰斯家的宝贝了。”
两个法兰杰斯都对安魂会最高决策人的私生子网开一面,这得是有多么宽广的心胸啊!
闲话说完,高登摸着洁净的下巴,装模作样感慨道:“没想到啊——”
“没想到什么?”霍尔难得搭话道。
“没想到到头来还是……联姻了。”
霍尔睨了他一眼,“没话说就闭嘴。”
联姻,说完这个词高登还是觉得不够精准,娜斯塔西娅不是康里的女儿,虽说是养女,但显然也是不受宠的养女,像是专门养来敷衍两个法兰杰斯要联姻这件事。
霍尔不想在这个话题停留,将几份文件推了过来,高登一把接住,却不想工作而转移话题道:“我去看看有什么酒喝。”
他出门去找女仆要来一瓶苏格兰威士忌和冰块,接着一边品酒一边说些有的没的,时间过得很快,眨眼间夜深,他犯困了。
房子里只剩罗莎琳德还没休息,带高登到客房休息后,她立刻往回走。霍尔还在书房里,她松了一口气,默默站在书房门口等着。
因为她说的话,娜斯塔西娅对于自己即将和陌生男人同床共枕感到害怕,是梵妮连哄带骗把她安抚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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