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并不发作,“你明知道我不会拒绝,是不是?”
白穗这才抬起头,露出苍白的脸,一双泛红的眼望着他,又落下眼皮,“就当,我最后一次求你。”
她本科读的就是制药,产品研发部,去那里,不仅可以让她学有所用,做自己喜欢的事,更重要的一点,研发部不在市中心最繁华的本部,而是在稍远一点的二环外。虽然打车不过二十来分钟,倒却是,不用再见到他了。
白穗得偿所愿,几天后就拿了调任状,开始准备工作交接。
封闭的办公室里,郑素眉头也没抬,刷刷两下就签了字。
其实白穗不谈工作能力,态度还是不错的,往往是所有人里最能叫动的一个,人又实诚,从来不抱怨工作繁重。这一点上,郑素眉感到有些惋惜。
从她进来,两人几乎一句话都没说,等人已经拉开门要走了,她又欲言又止把小姑娘叫住。
“先前为难你的事,不是我本意。”
白穗皱起不解的眉头:“那为什么……”
“谁还不是混口饭吃。”她冷哼一声。
这意思,是受人指使了。
是姐夫吗?不可能,这两人是明暗间的敌对关系,而且他刚刚才表明了心意……那,会是谁呢?
一个和公司,又和自己有牵扯的人,一个能使唤得动郑素眉这个趾高气昂的女人的人……是……姐姐?
答案出来的一刻,白穗自己都吓了一跳。可是为什么?完全没有说得过去的理由啊。
她还想再问,却被郑素眉不耐地摆摆手,打发了出去。
紧接着,下班回到家的周家显在她房间的桌上发现一封信,房间里已是空空如也。
他神情并未波动,仍旧保持着一贯的冷静沉重,将信收进内侧口袋里。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已经退无可退。如果是别人,大概会为自己的一时急进感到懊悔,对这份关系的打破感到遗憾可惜。但他是周家显,后悔已经发生的事,是这个世上对时间最没有价值的浪费,而他想的,只是怎么处理好下一步,怎么样才能让那个一声招呼都不打就连他的心一起带走的女人,心甘情愿地回来。
另一边,白穗悄无声息地搬进了新房,一心打算开始全新的生活。新家离闹市区很近,除了周围环境嘈杂了点,其他条件各方面还不错,房租也是她现在工资能负担得起的。搬出去的事,私底下其实和姐姐说过了,她虽然责备她任性,但也没做阻挠。至于郑素眉说的一番话,她暂时还没有精力去深思细想。
新的工作虽然还处在打杂阶段,但她相信自己的学习能力,进实验室只是时间问题。表面上,她看起来很轻松,每天早出晚归,跟遇到的每一个熟人微笑打招呼。可久而久之,她的内心某处阴暗的角落,却被失落滋养着,长出了蘑菇。
离开了本部和那个家,她已经快一个月没见过周家显了。
十六
带白穗的是个上了年纪、经验丰富的女博士。已经跟在师傅身侧学习了一个多月,这天她终于被批准进实验室做助手。
白穗穿着制服,带着手套跟口罩,全身上下被包裹得严密,远远一看很难被认出来。
她全神贯注进行着手上的操作,甚至颇有当年参加高考的那股气势,却还是被外边走廊上经过的一行领导模样的人给分了心。
女博士是出了名的严苛,当场就把人赶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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