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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双肩轻轻一抖,他察觉了,伸手按住了她单薄的肩头,道:陛下已对我下了禁足令,除了大行皇后的丧仪,我寸步难行。预计不错,我的一举一动,以后都会有人监察。过了今夜,大概我不再方便到你这里来了,所以,这句话我现在就要说给你听。

阿宝轻轻点头,道:殿下请讲。

定权垂下头,将嘴唇凑近她耳畔,朱灯映照,窗外看去,是缠绵悱恻的交颈合影。合影纠缠,融汇,摇荡,终于厘解拆分。

她似乎听得很仔细,但是没有接话,他自顾继续:你告诉他,这是你亲眼看见,亲耳听说。他若不相信,可先行验证坐实,再上报官家如何,这话不算我诳你罢?

她仍旧不置可否,他也并不介意,最后叮嘱:但是时机要紧,这话不需你现在即说,你也不可现在即说。约莫从今日起半月内吧,希望许主簿可以熬得过禁府的锻炼。

他站起身道:我一向坚信,你是聪明人,这半月也是留给你考虑和谋画的时间。我相信你能够思想明白。如我所言,为什么我们不精诚协作,再彼此分得些少利益呢?

阿宝终于开口问道:殿下凭什么相信?

定权拍了拍她的肩头,一笑道:因为你和我太像,所以我相信你有那种智慧,也有那种孤勇,事到临头,更加如此。

他这动作,深深让她厌烦,她记得他数次对自己做过这相同的动作,这或者就是他们永无亲密无间机会的原因和明证。她太清明,他也太清明,所以他会选择她作为对手,或会选择她作为同袍,唯独不会的,就是选择她作为伴侣。

她也再次厌烦的回想起,这是她自己的错误,不是他的。

再没有多余的嘱咐,他转身离开,他们的太过相似,使他清楚,她在厌烦的同时,已经开始仔细的思考。

能尽的人事皆已尽。只是,全尽到后,了无意趣。

靖宁七年二月初四日,礼部定大行皇后丧礼。五日至七日,凡举在京官员五品以上者素服至宫门外,具丧服入临后,丧服行奉慰礼。三日后除服。

八日,以牲醴告太庙,上大行皇后谥册文,定谥号孝端。因国有战事未息,谕令蜀王、广川郡王及所有京外亲藩,在地遥祭无需返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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