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芡在这礼部干了十多年可就是到现在也摸不透幸帝的性子,说不准哪天陛下一不高兴就把秋猎取消了,因而勾芡不敢太过催促,只好平日里装聋作哑应付来使,下朝闭门不出当个缩头乌龟。
本以为韬光养晦一阵也就过去了,可谁知皇后新丧,百姓起义,幸帝竟然将这个烂摊子也推给了他。
户部拨银迟迟没见到影子,礼部却事事需要花钱,真金白银见的倒是不少,勾芡等一众礼部官员却面黄肌瘦,眼下乌青。
今儿个刚处理完皇后丧葬问题,勾芡横在府上塌边,是一下都不想再动,礼部是真的一滴都没有了,就算还想做点什么,也得等侍郎从户部要下批银才行。
只不过老天却不给勾芡喘息的机会,还不等他老腰躺平,下人就来报,礼部侍郎来了。
勾芡立马坐起了身,虽然是休息不成了,但只要银子到位也能解决不少事情,于是他立马让下人将侍郎带进大堂。
礼部侍郎也是一脸的睡眠不足加营养不良,他喝了一口如白水一般的清茶,见到勾芡之后哑着嗓子喊了一声,“大人。”
勾芡满脸的焦急,一把握住侍郎的手,“怎么样,可是好消息?”
礼部侍郎抿了抿嘴:“确实,是个喜事。”
勾芡迫不及待,“快说,是批银下来了还是陛下准备去秋猎了?”
“都不是。”侍郎满脸苦涩,“是,太子妃,生了。”
“生,生了?”勾芡喃喃的重复了一变,而后白眼一翻,昏了过去。
“呃!”
“大人,大人!”
侍郎接住勾芡软绵绵的身体,布满红血丝的眼睁的老大,撕心裂肺的喊道,“大人你快醒醒啊!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们可怎么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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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兴侯府,庆安堂。
沈陵渊今早接待了苏书派来的亲信,此刻正坐在院内石桌旁一边写回信一边了解具体状况,话聊了没两句却见陆骁手中拿着一张宣纸匆匆走了进来。
沈陵渊停下了笔头,惊讶的问向陆骁:“宫里来的?”
陆骁点了点头。
沈陵渊立时蹙起了眉毛,他现在已经几乎锁定了老吴的行踪,因而也通知过惠妃不用再递交消息,按理来幸帝归来惠妃应当不会冒险行事的,难不成是出了什么变数?
沈陵渊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他快速完成手头上的信件后用火漆密封好,交给了亲信,“一定要亲手交给苏先生,叮嘱他小心行事。”
“我记下了。”那学生应了一声后向沈陵渊行了个礼,然后便轻车熟路的离开了小院。
待学生消失,陆骁才上前先开口问道,“已经确定吴皓盯上的是苏书的私塾了?”
“嗯,已经基本可以确定了。”沈陵渊点了点头,“不过为了保险起见,我决定让苏先生将他手中的菜谱交给寿田,再由寿田前辈交给孟剪前辈,毕竟孟剪前辈的成衣局就在新厦城中,若是发生了什么意外,方便我率领巡城司策应。只不过,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幸帝准备什么时候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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