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是你真正的目的。所以靖芸公主只是一个幌子。”沈晏清垂眸,思虑了半晌,最后才问道,“义父,他知道么。”
幸帝抚摸龙血石的动作微顿,瞥向沈晏清,慢慢站起身,负手打量着沈晏清,“你的这双眼睛是最像朕的,你很聪明,但聪明的人往往早死。”
沈晏清不卑不亢的迎着幸帝的目光,“比起我那两个被蒙在鼓里的兄长,我算是命长的了。”
幸帝令人猝不及防的笑了一下,“若是仲邈没有死,我会选你继承我的位子。”
沈晏清也跟着笑了笑,“你说了,我是最像你的,自然也不会相信这种鬼话。我只是不清楚,你既然早已经放弃为这块石头供能,既然你想想毁了这一切,又为什么在岩浆即将爆发的时候拉我过来找补。”
幸帝微微挑眉,“既然你也承认像我,你猜不出?”
沈晏清摇了摇头:“我终究是我而已。”
沈晏清只是沈晏清,原来的可以为了母亲拯救整个苏国人,可以为了给苏国人一个安身立命的根基屠杀蜀遗坡全部军官,即使现在站在这里面对未知,也不过是为了偿还一直亏欠的素娥,为了报答义父多年来的养育,为了心中所念想的青年不被这岩浆吞噬罢了。
若说为了天下苍生,他其实没有那么大的野心。
但若是为了心中的某一个执念,恰巧拯救了什么,沈晏清心甘情愿。
“不,你知道。”幸帝一双眼恢复清明,两双淡色的眸子互相紧盯着,就仿佛在看世界上另一个自己一般。
“朕曾经觉得,三十年的时间够两个享尽世间百味从容赴死,可现在朕发现,三十年都不够解决一个误会。”
幸帝顺着,牵起了沈晏清的手腕,将他带到了龙血石边。
沈晏清没有反抗。
幸帝一双眼又恢复了从前的混浊,他一直在观察着沈晏清,可那张冷俊的脸上没有一丝的恐惧或是变化。
“你现在反悔还来得及,朕说过,你是最适合继承朕位置的人。”
“请开始吧。”沈晏清波澜不惊的回应着。
幸帝握着沈晏清手腕的力道骤然加重,那因为高温泛着粉色的皮肤瞬间变红,可最终幸帝却没有得到沈晏清一丝求饶的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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