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肆夭的表情也凝重起来,他不再披着毯子,而是在这逼人的沉默之中,挺直脊背,将毯子仔细叠好,放到一旁,始终都没有说过话。
孟先觉和程未晚都没有动,凌肆夭看了看他们两个,又沉默地将食盒和餐具收拾好,随口问了一句道:“我们,什么时候进去?”
回应他的,依然是死寂的沉默。
程未在这篇寂静之中安稳地坐在马车上,抬手掐下一朵柑橘花,悄然输入些灵力,将这些花瓣压干,吸出水份,然后掏出一块还未雕琢过的玉,将花瓣附上灵力,烙入其中。
他给那块璞玉做了一个简单的装饰,然后,郑重地送到孟先觉手中,淡声道:“收好。”
孟先觉眼中的光一刹那变得火热,他嘴角的笑快要压制不住,珍重地收好那块玉,贴在心口:“多谢。”
程未晚看见孟先觉这副样子,心底柔软的那块悄悄地痛了一下。
他忽然想起来,在一切都还没有发生的时候,孟先觉也在以这种目光看他。
这种可怜巴巴,却莫名带着一抹执拗的眼神。
程未晚整理好衣摆,仰头,认真地看着孟先觉:“我和你一起去。”
孟先觉本来已经撩起帘帐,准备吩咐乌重将这辆马车引去安全的地方,但程未晚的话音忽然传来,他手一僵,怔然转头去看。
程未晚一把将他推下车,他勉强站稳身体,在平整的雪面上留下一串局促的脚印。
而程未晚自己撩起衣摆,随后稳稳站在雪地之上,面色坚毅:“愣着干什么,带路。”
孟先觉喉结艰难地动了一下。
他两辈子活得都很孤独,上一世在天门时因章成灿从中作梗,他就没什么同伴和朋友,成为鬼修之后,众人更是对他避之不及。
这一世,他已做好觉悟,只有弱者才会成群结队,孤独是强者的奢侈品。
但是……
现在他看见了,他的心上人,坚定地站在他这一边。
孟先觉毫不犹豫地将灵力探入到那颗试剑石上,而就在灵力浸润整颗试剑石的一刹那。
警钟骤鸣!
那是天门千百年来都不曾有过的恢宏场景,古老巨钟长鸣不止,风雪在一刹那间变得更加肆虐,孟先觉抿紧双唇,手掌已经没有温度了,似乎与那块冰冷的石头融为一体。
内门与外门都乱做一团,然而所有人都知晓,是孟先觉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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