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整日吃喝睡觉,身子养得颇好,不比他柔弱,只能任他推了,唉。
岁无雨这厚脸皮却得寸进尺,非自称是狐仙转世,病了不需要大夫给他开药,吸吸本王的阳气就好了。
待他撒了一阵娇,好容易,说要去吃晚饭。
他可算想起来吃饭了!本王的肚子都饿扁了!
说来也奇怪,平日本王吃晚饭就是为了不叫人担忧,非是真饿,今日却格外想吃饭,大约是时候着实太晚了。
岁无雨服侍本王更衣穿鞋,一面还要嘴碎地没话找话搭:“不刚喂你吃了些垫肚子吗,怎么,改口味了?不喜欢了?”
真想叫他住嘴,他在别人面前哪有这么多烦人的话。
他偏还要追着问:“喜欢吗?不喜欢吗?喜欢还是不喜欢?你得说我才知道,你不说我哪儿知道。”
本王才懒得理他,只在路过花瓶的时候从里面随手拿了朵花出来递给他。
岁无雨当了真。也或许是没当真,但蓄意报复。总之,当本王、张天仓、萧大人与他都坐在大厅饭桌旁后,他愣是顶着那两人炯炯有神的目光,认真地扯起了花瓣。
若说他最后给了本王一丝的面子,就是感恩他没有一边扯一边将“喜欢”“不喜欢”念出声来。所幸他是默念。
虽然也没好到哪里去。
张天仓和萧大人目光复杂而微妙,见得不到岁无雨的回应,便看向本王。
这目光本王熟,在对岁无雨的敬畏之中,暗藏着对本王“狐媚惑岁”的质疑或指责。本王在京城的时候常常得到来自于太后的如斯目光。
本王只得暗暗在桌下踩了踩岁无雨的脚。
岁无雨没理本王,坚持将花瓣扯完,笑起来,说:“是喜欢。你若不信,你数。”
本王真不信,便将他面前那堆花瓣推过来,认真地数。
趁着本王数花瓣,岁无雨看向萧大人:“萧大人辛苦了。”
萧大人忙道:“臣分内之事。只是,不知将军此次忽然离京,会否有不妥之处?”
岁无雨说:“不会。”
萧大人担忧地问:“洋人那里……”
岁无雨说:“我又不是洋人的傀儡,去哪里也轮得到他们置喙?”
不是吗?
本王再如何也懂得此刻不要说出来,待岁无雨与萧大人议完事儿,萧大人离去、张天仓终于能有一日去客房安心睡觉(着实也是苦了他了)、岁无雨迫不及待地拉着本王回了卧房试图继续抒情时,才问:“先说正事。蒙儿呢?”
岁无雨拉着本王的手,道:“安心,蒙儿在皇宫,我安排了人手保护他,绝不会出事儿。鸿儿则在天津那边,想必你也知道,我想她也平安。她只是个皇族旁系女娃,不会有太多人在意她,那姓史的我曾与之有过交谈,他着实有心利用鸿儿与你我之间的这层干系,却也对鸿儿没有恶意。我在那也有眼线,鸿儿如今与一位中年女子寝食住行在一块,着实也融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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