园中明明有上百号人,却是静悄悄的,全都专注的看着他,只觉得这位公子随随意意的言行间,却说不尽的优雅贵气,令人看着便觉赏心悦目,而不忍也不敢打扰他。
终于,丰息将目光扫向了众人,众人只觉心口咚的一跳。这公子的眼神太亮,仿佛心底里最黑暗的地方也给他这么一眼即照亮了照清了。
女人,我们好久不见了。只见丰息笑吟吟的开口道,脸上的神qíng似乎十分的愉悦,目光直视前方。
众人随着他的目光看去,却见白风夕早已自己挑了一张椅子坐下,不过比起丰息端正优雅的姿态,她实在没什么形象可言,身子斜斜的倚在椅背上,一头长发已垂地上,一双腿伸得直直的架在另一张椅上,而一双眼却已闭上,神qíng间似十分的瞌睡。
听得丰息的唤声,她懒懒的将眼睛睁开一条fèng儿,然后打一个长长的哈欠,双臂一展,伸了一个懒腰,才开口道:黑狐狸,你每次做这些麻烦事都够我睡一觉了,真是làng费时间!
明明她的言行并不优雅,偏偏众人看来却并不觉难看或粗俗,只觉得由她做来是那般的潇洒自然,自有一种舒心之处,仿佛她天生就应该这个样。
女人,一年不见,你还是没什么长进。丰息似惋惜的看着她道。
风夕闻言忽从椅上坐直身,脸上懒懒的神qíng也一扫而光,腿一伸一点,架在她足下的椅子便向丰息飞去,隐带风声,去势极猛极快,口中却还道:拜托,我有名有姓,别女人长女人短的叫,不明白的人还以为我是你的女人,跟你齐名已是十分不幸,若再有其它跟你这只虚伪的狐狸扯在一起,那实在是这世上最为悲惨的事!
却见丰息还是那么悠闲的模样,对那直飞而来的椅子看也不看,右手随意一伸,那来势汹汹的椅子便安安稳稳的停在他手中,他手再一拋,椅子便轻轻落在地上,未发出丝毫声响。
这两下看得众人暗自点头,自问自己做不到如此轻松潇洒。
我不过是想提醒你而已,怕你这样混下去哪一天连自己是个女人都忘了。丰息温文尔雅的道,然后瞄她一眼再摇摇头,要做我的女人,啧啧你这个样子实在不行!
丰公子。韩玄龄却上前一步,提醒这两个还在闲话家常的人,他才是这里的主人,两位不要太过目中无人。
哦,韩老英雄,你请我来有何事?丰息回头看向韩玄龄,脸上挂着亲切温和的笑容,是否让我来结识一下白国的诸位英雄?
丰公子,韩某前日跟您提起的那件事,不知韩玄龄提醒着这个贵人。
噢,明白了。丰息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你请我帮你教训教训白风夕,顺便叫她把历年来从你这qiáng取的灵药全部归还,不能归还就折算金叶!
呵呵风夕闻言即笑出声来,药我已经用完了,至于金叶我连一片也没呢,韩老头,你的算盘可落空了哦。
这可怎么办呢,韩老英雄?丰息一听颇是为难的看着韩玄龄。
那也简单,只要她当面向我赔罪,并将双手留下,那么所有的事便一笔勾销!韩玄龄看着风夕,目中闪着怨毒,实在恨极了她将他视于xing命的独门灵药巧取豪夺了到处施舍,并在今日这样的大日子损及他颜面!
哇!好狠呀!风夕抬起双手细细的看了一番,然后身形一闪,人便到了丰息面前,伸着一双素手问道,黑狐狸,你要砍我的手吗?
唉!丰息看着眼前这双手忽然长叹一声,似是极为的无可奈何,我也此生何其不幸,竟认识你这么一个祸jīng!
然后他站起身来向韩玄龄长揖到地。
不敢!不敢!韩玄龄慌忙回礼,不明白他为何突然向他行起礼来。
韩老英雄,我这里代她向你赔罪如何?丰息温和有礼的道,表qíng十二分的诚恳,她虽qiáng取了你家灵药,但都是用来救人,并无私利,也算为韩家积得善德,不如就请老英雄大人大量,就此原谅她年轻不识事的行为?
这个她韩玄龄吞吐不语,他不敢直言拒绝黑丰息,但要就此原谅白风夕实在是难。
至于她取走的那些药,老英雄看看折合多少钱,我代她付给你如何?丰息继续道。
此言一出,韩玄龄心中一动,要知他为人并无甚不良,只是十分的爱财,也因此才会定下千金一药的规矩。
丰息看看他的神色知他心意已动,便又转身看向园中其他人:刚才她对各位英雄多有得罪,但那也是她生xing爱玩,与各位开开玩笑罢,还请各英雄宽宏大量不与她计较,我在此也代她向各位赔礼了。说完又是一揖。
他这行为实在太出人意料之外,本来众人以为会看到一场百年难得一见的白风黑息的大战,谁知他竟代她一力承担。
园中众人慌忙还礼,要知,能得这名传天下的大侠这么恭敬的一礼的人有几个?诸人只觉面上添光,心中怨气全消,口中都说道:公子不必多礼,我等岂会怪罪风女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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