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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燕瀛洲一见风夕接住,不由大叫道:不要!声音无比惊恐。

风夕接玄尊令后即向燕瀛洲掠过,见他如此惊恐,只道他害怕被抢,便安抚道:放心啦,没丢你的。

燕瀛洲一见风夕落在身边,马上捡起地上的包裹布,抓住风夕的手低喝道:快放手!

风夕一见他如此在意此令不由有几分失望,手一松,令落在布上,嘴上却淡淡的道:我不会抢你的玄尊令的。

说话间右手一挥,白绫带着十足劲道击向向他们跃来的四人,四人闪避不及,齐齐给白绫扫于地上。

而燕瀛洲却马上抓住风夕左腕,手几起几落,便封住了她左腕的xué道,然后才抬首焦急的对风夕道:你快吞几粒药!

风夕此时才发现自己左掌竟已全变为紫色,而且那紫色还在蔓延,直往手臂上去,虽经燕瀛洲封住了xué道,但也只是稍慢了一点而已。她立即知道那令上涂有剧毒,而自己一碰之下已中此毒。当下便从怀中掏出佛心丹,连吞二颗。

而那十人却又都缓过气来,齐向他们围笼而来。

燕瀛洲一把抓起她右手,便拖着她往后飞快的逃去,此时他们两人一个受重伤,一个中剧毒,已无法再与那十人相拼,而那十人之后谁知还有多少人?!

燕瀛洲拖着风夕飞奔,一开始,风夕还能跟上他,但慢慢的,她只觉得全身的力道都似在慢慢被抽走,身体越来越虚软,一颗头越来越重,胸口只觉得被什么堵住了,呼吸困难,步法便慢慢缓下来。

而燕瀛洲是伤上加伤,jīng神体力早已透支,再加上这剧烈的奔跑,不一会儿便jīng疲力尽,一个踉跄,两人一齐摔倒于地。

你自己走吧。

风夕微弱的声音响起,眼睛已有些模糊,此时竟连说话的力气都快没了,不由嘲笑起自己,素日谈笑杀人,竟也有今天这束手待毙之时?

燕瀛洲只是看一眼她,那一眼仿佛刺痛她的灵魂,让她恢复几分清醒,眨眨眼看他,却发现那一张汗水淋淋的脸竟是极为的英俊,神qíng竟是那般的执着而决绝!

他爬起身,吃力的抱起她,继续往前跑去,但速度是那般的缓慢,而背后已能听到那些追兵的脚步声了。

真是傻,何苦死在一块呢?能活一个总是好的。

风夕喃喃骂道,却知道燕瀛洲已是打算即算是死,也不会放开她的!这样的男人啊唉

忽然感觉到燕瀛洲身躯一顿,奔跑停止了。抬首一看,原来前已无路,而是一处陡峭的山坡,而他们正站在山岥的顶上。

风夕,我们赌一场!赢了,便活下来!输了,便死在一块!你愿不愿意?燕瀛洲低首问她,一双抱着她的手臂却不由自主的收紧。

好啊。风夕淡淡答道,然后又笑笑,死了还有烈风将军陪葬,其实也是蛮划算的事qíng。

燕瀛洲忽然俯首看向她,靠得那么近,两人的鼻息呼在彼此脸上,唇靠得那么的近,让风夕不由暗想:这石头一般的人是不是要亲自己?

但没有,燕瀛洲一双眼睛比黑夜更为深沉、比寒星更为明亮,一瞬也不瞬的看着她,眼中藏着某种特别的东西,然后叹息一般的低语道:能和白风夕死在一块,我燕瀛洲也死而无憾!

说完他即抱紧风夕往山坡下滚去,滚动中,风夕能感觉到身躯撞击地面的震动与疼痛,但并不算剧烈。她整个人从头到脚都被燕瀛洲圈在怀中护着,那些撞击与疼痛都被他化去一层,传到她身上时,不很疼,却直直传到她心底。

这是第一次有一个男人保护着她。

她少年成名,出道以来,除一个黑丰息外,无人是其敌手,从来不用人来保护,也从来未有人想要来保护武林中数一数二的白风夕。可此时燕瀛洲的举动,忽触动了她心底的一根弦,让她一颗心不知所以的莫名跳动。

她就安安静静的待在他怀中,感觉一个男人宽阔的胸怀,无言的品味着一种被保护的温暖,然后慢慢的慢慢的所有的知觉都渐渐离她远去要死了吗?这便是死的感觉吗?其实并不可怕,反而带着一丝淡淡的甜、浅浅的暖!

黑夜中的宣山看起来十分的安静,只是揭开那一层黑暗的静谧,浓密的树林中不时掠过几道黑影,闪烁几道刀光或火光,夹着一些低语声,或两声压抑的惨叫声。

宣山脚下,一夜间忽多了一座布幔搭成的亭子,亭中此时有三人,当中一张大椅上坐着的是一位俊雅的黑衣公子,正是黑丰息,身旁侍立着钟离与钟园。

丰息抬首看看天色,那钩残月正正中而挂。

钟离,传信。丰息忽然淡淡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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