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琅华想也不想的答道,转头看着东陶野,黑夜里看不清脸,可是看得到他那双闪亮的眸子,我和东大哥在一起。
如此也算是英雄美人真是可嘉又可惜啊。皇雨很是遗憾的摇头。
东陶野拔出长剑,将琅华轻轻推向一边,等我。
好。琅华点头。
皇雨目光盯着东陶野,道:东将军当年一人尽败华国三位公子,真是英雄了得,本王一直以未能与将军一战而遗憾。他缓缓抽出长剑,若本王今夜死了,你们便带东将军回帝都。后一句却是对那些属下说的,独战东陶野是他对一代名将的尊重,也是他对自己本领的自信,但东陶野也非等闲之辈,想当年华国三位公子以数倍于他的兵力却被其尽歼于马下,是以若有万一,他绝不能让其生离再生战事扰乱皇朝的安宁,那时属下则无须再有顾忌,自可一同而上杀死东陶野。
是。那些人真的依言退开。
轰隆隆!天雷滚动,夜风更狂了,沙石飞走,树木摇动,bào雨即将来临。
拔剑相对的两人却一动也不动,剑尖静静的垂下,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住对手。皇雨的那些属下都很镇定的站在远处观望,而琅华此刻也很平静的站在风中默默注视。
风一下停了,雷声又静静歇了,那两人依没动,可周围弥漫着一股紧崩的气息,一触即有山崩地裂之危。
砰!山中忽然传来一声极清脆的碎裂声,令静默的诸人都是一震。
东陶野几经生死危难锻炼出的沉稳这一刻发挥作用,他抓住皇雨刹那间的闪神机会行动了,但不是扑向他的对手皇雨,而是急速后退,长臂一伸,抱起琅华便没入黑暗的山林中。
这一变故快若闪电,众人回神,眼前已空。
皇雨看着对面的空无,不由笑了,这倒是有些意思了,呵呵好久没有围猎了,你们便随本王去打猎吧。话一落,他即闪身飞入山林,属下也迅速跟上。
夜黑,山林中更黑,基本上眼睛无法视物,其中不知隐藏了多少危机,可琅华这一刻却一点也不害怕,甚至是高兴的。她知道,紧紧抓住她手的人本是一个战士,是那种对等的战斗中便是战死也不后退的勇士,可是他现在为着她,放弃战斗!是为她!是为她白琅华!黑暗中琅华幸福的笑了,闭上眼,握紧东陶野的手,不停的往前奔,前方便是万丈深渊她也心甘qíng愿。
风又起,树木沙沙,间或有断枝卡嚓声。
身后有飒飒裂风之声,隐约有一声急呼皇雨!
她脚下一个踉跄扑在东陶野背上。
琅华。有些焦急的唤着。
大哥我脚歪了一下。黑暗中琅华喘息着。
我背你。
不没什么事,我们快跑。琅华站正身子。
嗯。东陶野抓住掌中纤柔的手尽量托住她,再次前奔。这是他们唯一的机会,这黑夜,这深山,这树林,这狂风惊雷都在掩护他们,只要逃脱了便能活下来。
知觉似乎渐离了身躯,唯一知道的是抓紧那双手,脚下不停,眼前渐渐开阔,淡淡的光依稀可视。
砰!一声瓷坛摔碎的声音在林中霍然响起,紧接着一个略带怅意的声音:这一坛酒怎的如此少?!
韩朴!琅华一听这声音全身忽有力了,韩朴!她大声呼唤,韩朴她不怕追兵了,那个人那个人会救她们的,他一定会和他的姐姐一样的!
韩朴!我是琅华!韩朴!
激动的急切的呼喊声在山林中dàng起回响又很快淹灭在风声雷声中。
皇雨!身后远远的也传来呼唤。
琅华顾不得了,一路奔一路高呼:韩朴!韩朴!
好吵!随着一个懒懒的声音一道人影在树梢上飞行而来,一手抱着一坛酒,一手提着一盏灯,无论风如何狂卷,它不摇不息。
韩朴!琅华此刻见着他便如见着亲人般激动,急步向他奔去,都越过了东陶野。
不要叫了,真难听。韩朴将灯挂在树上跃下来,皱着眉头看琅华。
那灯虽暗,却已够三人看清彼此。
韩朴救我!琅华脸色煞白可一双眼却闪着喜悦的亮光。
琅华!你中箭了!东陶野的声音有些抖,触目惊心的是琅华背上的长箭和那湿透衣裳的鲜血。
总算追上了。皇雨的呼吸也有一丝喘息。
韩朴一看他手中的弓,眼睛顿时冒起了火花,咬牙切齿的:我姐姐顾惜的人你们竟敢伤!当下拔剑而起,夺目的剑光刹时划破夜的黑纱,凌厉雪芒无阻的刺向皇雨。
皇韩朴住手!
追赶而来的萧雪空一到即被那势不可挡的一剑刺得胆颤心惊,不及细思,飞身而止,长剑迅速拔出,横空拦向韩朴的剑。
叮!剑在半空相jiāo,发现锐利刺耳的响声,惊醒了众人,也令横剑相jiāo的人一惊。一个心惊当年只会叫着姐姐救命的孩子此刻已可与他横剑相对了,而另一则惊异于天下第二的自己竟无法一招制敌。
险险逃过一劫的皇雨此时方从那一剑中回过神来,不由怒火顿生:韩朴,你知道你在gān什么么?!
哼哼,我就看到你在gān坏事!韩朴鼻吼里哼了哼。
韩朴,这事你不要管。萧雪空道。
哼哼。韩朴又哼了两声,这事我管定了!
韩朴,你不要是非不分就乱帮忙。皇雨被韩朴这几声哼哼哼得火气更旺了些。
谁说我是非不分了?韩朴一翻眼斜视着皇雨,首先,这位姑娘是我姐姐曾顾惜的人,就凭这一点我就绝不能让你们伤她!第二,你们有八个人,而他们才两个人,以多欺少,是你们错!第三,他们一个是纤纤弱女,一个是重伤未愈的伤者,你们是八个身qiáng力壮武艺高qiáng的大男人,以qiáng凌弱,是你们的错!哼哼!我有说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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