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新泽去倒了两壶茶,漱口漱得舌头都泛白了,那苦味却依旧挥之不去。
用完第三壶茶水,温新泽抱着空茶壶,步履虚浮地走回饭厅。
丞钧看着他,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道,“有那么苦吗?”
温新泽坐下,抱着空茶壶,双眼无神地望向对面的丞钧,“你可以尝一块试试。”
丞钧抬手扣住筷子,视线落在中央那盘红烧肉上,动作微微一顿,又重新放开了筷子。
温新泽:“?”
丞钧:“我又没失忆,吃什么治失忆的药?”
温新泽:“……”我觉得你是不敢。
丞钧端起茶杯,喝了口茶,“那是给你治失忆的药,你快吃吧。”
温新泽摇成拨浪鼓:“我不吃。”
他没病没痛吃什么药?
之前那口肉,完全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塞进嘴里的,之后又被那出人意料的苦味冲懵了脑子,又被丞钧一通威胁,才脑子一抽硬生生地咽了下去。
再说,这药是治失忆的,他又不是真失忆,药不对症,他担心吃出点什么问题,比如拉肚子什么的。
最重要的是——苦成得如此不人道,根本就不是人吃的!
听到温新泽果断地拒绝,丞钧放下茶杯,面色不善地盯着温新泽。
温新泽双手一张,双眼一闭:“你拿雷劈了我吧,想劈成三分熟还是五分熟,或者是外焦里嫩的全熟,您都随意。”
威胁的话还未出口,就被堵了回来,丞钧微一窒,随后冷哼一声:“你以为除了威胁外,我就没办法让你把药吃下去了?”
温新泽睁开双眼:“你要对我使用法术?”
丞钧嗤笑一声,不屑道,“你什么修为?对付你还用得着我动用法术?”
第二天一早,温新泽就见识到了丞钧如何让他吃药的手段。
对方确实没用法术,但也确实特别没有新意。
所谓是不动用法术让他吃药,就是在他的饭菜里偷偷给他下药,跟昨晚的方式根本就是一模一样。
从这天开始,温新泽的吃食里,总会有那么一两样东西是被丞钧偷偷下了药的。
手段虽然老套,但确实叫人防不胜防。
温新泽一个不留神,就会中了对方的暗算。可随着暗算次数的增加,他也逐渐变得机敏,辨识吃食是否被下药的准确率也开始变高。
一场关于吃药的攻防战打了三天,双方胜负五五开。
三天下来,温新泽倍感心累,丞钧却是逐渐来劲。
温新泽怀疑,这位祖师爷大概已经忘了给他下药的初衷,完全把这件事当做了日常取乐的游戏了。
温新泽手里捏着咬剩的半颗野果,站在别院里的野果树旁,吐掉嘴里苦得万分熟悉的果肉,看向对面的银杏树。
树荫下摆着一张美人榻,由乳白的玉石雕琢而成,上附法阵,温暖宜人。这看着就奢华的东西,自然不是属于悬器门的,而是丞钧的私有物品。
此时此刻,美人榻的主人正半躺在上面,一手枕着后脑勺,一手抛着一枚温新泽的同款野果,笑得十分愉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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